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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写新时代中国儿童文学新篇章

来源:中国青年报   时间 : 2023-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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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近日,《儿童文学》创刊60周年座谈会在中央团校举行。其间,来自全国各地的儿童文学作家、文学评论家和读者代表,围绕“书写新时代中国儿童文学新篇章”进行交流研讨。大家一致认为,推动《儿童文学》在新时代新征程实现新发展,要深入贯彻习近平文化思想、贯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少年儿童和少先队工作的重要论述,把握正确政治方向,热忱书写和讴歌伟大新时代,以更多精品力作服务少年儿童精神文化需求和健康成长,引导少年儿童努力成长为强国建设、民族复兴伟业的接班人和未来主力军。以下是部分参会代表的发言选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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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您,总觉得格外亲

北京市读者 李金本

我见到《儿童文学》杂志,总觉得格外亲。为什么?因为我曾是《儿童文学》杂志的老读者,还有幸当了她的作者和编者。

《儿童文学》杂志刊登的是高品位的作品,引领了我的阅读方向,使我懂得了要阅读那些思想内涵深、艺术水平高的文学作品。这样的阅读,才能培养高尚情怀和文学素养。

作为读者,《儿童文学》杂志让我领悟到一个词,叫“品位”。

高品位阅读,提高了我的写作热情和能力。于是,我斗胆给《儿童文学》杂志投了稿。若干天后,编辑告诉我,你的那首诗没有采用。我仔细一想,对啊,《儿童文学》杂志肯定有着很高的审稿标准。此后,我努力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写出质量高的作品才敢投给《儿童文学》杂志。通过这件事,“高标准”写作的概念,在我心中树立了起来。

作为作者,《儿童文学》杂志让我领悟到一个词,叫“水准”。

在我快要退休的时候,《儿童文学》杂志当时的主编邀请我来做诗歌编辑。就这样,我又荣幸地当了10年诗歌编辑。主编富有创新意识,她要求每个编辑都要在各自的岗位上不断创新。我便策划了《儿童文学》杂志中诗歌栏目的“年度十大魅力诗人”评选活动。这个活动一办就是多年,很多诗人将此称号看作很高的荣誉。

作为编者,《儿童文学》杂志让我领悟到一个词,叫“求新”。

今天,我们欢聚一堂,庆祝《儿童文学》杂志创刊60周年。这标志着《儿童文学》杂志登上了一个风光秀美的高峰。我衷心祝愿《儿童文学》杂志在未来,登上一个风光更加壮美的新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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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孩子多开一扇窗

贵州省毕节市大方县对江镇元宝小学支教教师 徐召伟

我叫徐召伟,出生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2005年从石河子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就开始了在云南、贵州等地的支教生涯。我担任过语文、数学、英语、体育等小学几乎所有课程的任课老师。目前,我任教于贵州省毕节市大方县元宝小学,这是一所位于大山深处、陡峭山崖上的小学校。孩子大多数是留守儿童或者脱贫户子女。在平常的日子里,他们在做什么,在看什么,在想什么,起初我也是不知道的,直到我引导孩子们开始创作诗歌,我才从他们的作品中看到,他们孤独时会和大山说话,会和树木说话,会仰望着灿烂的星空,想着一些光怪陆离的问题。正如我的一名学生在诗里写道:

黑夜里有千千万万的星星/那我就有千千万万的问题/我一个人看着浩大的星空/星空里又有谁在看着我呢

记得我上小学时,最喜欢的是语文课,尤其喜爱写作文,我总是一边想着“人是为了什么而活着”,一边将自己幼稚的思考填满作文纸上一个个方格子。当时我非常喜欢看《儿童文学》杂志,童年和文学的美好碰撞,让我拥有了一个诗人梦。正是这个梦想,给了我人生的方向,促使我走上了去山区支教这条路。

我特别重视儿童文学对孩子心理健康的积极作用。一方面,我想尽一切办法给孩子们找来大量的书刊,其中《儿童文学》杂志就是孩子们最爱的一种读物;另一方面,我通过开设文学创作课,让孩子们拿起笔来,写自己的学习和生活、烦恼和梦想。

让我没想到的是,2020年的春天,《儿童文学》杂志编辑部联系到了我,并在我们元宝小学开展了“文学点亮梦想”的助学活动。孩子们的诗歌作品,刊登在了《儿童文学》杂志上,这给了他们极大的信心,更激发了他们“爱读爱写”的兴趣。

在《儿童文学》杂志编辑的帮助下,我也发表了一篇支教故事《多开一扇窗》。很多人说,我们这些支教老师是帮助山里孩子“多开一扇窗”的那个人,但实际上,我认为自己和孩子们是互相需要、互相成就,某种程度上说,我的收获甚至大于孩子们的收获。

虽然直到现在我还没有写出多少诗歌作品,但是回头看去,也许,近20年的支教生涯,本身就是一首美丽的诗。谢谢《儿童文学》杂志,给了我和孩子们这样一个舞台,让我们有机会写下自己的故事,让更多的人看到我们大山里孩子的童年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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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文学》伴着我成长

北京师范大学实验小学六年级 王语川

在我们家的书柜里有很多书,有大部头的文学名著,也有大开本的精美绘本,在读四年级的时候,我在书柜里翻到了几本很不起眼儿的小书。我很好奇,于是翻开那发黄的书页读起来。整个下午,我被这几本小书里的故事深深地吸引了,一口气全部读完。跟爸爸聊起来,我才知道,这几本小书竟然是爸爸的珍藏品,也是爸爸小时候最心爱的读物——《儿童文学》杂志。

爸爸说,这些杂志是他特意从老家带到北京来的。论年头,它们都算得上我家书柜里的元老级宝贝了。正是它们让父亲的童年充满了天马行空的想象和自由阅读的趣味。我曾经以为精美的绘本是最有趣的,但直到我静静地读完了一整本《儿童文学》杂志,我才发现,这些故事太奇妙了。

读这些故事的时候,我觉得爸爸妈妈的童年和我的童年发生了神奇的时空穿越。爸爸因为受《儿童文学》杂志的影响爱上了文学,考上了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并在那里认识了我的妈妈。我的妈妈小时候也是《儿童文学》杂志的读者。现在,他们都在中学里做语文老师。而我的兴趣爱好也在《儿童文学》杂志的影响下,发生了神奇的变化。

四年级的那个暑假,我忽然有了创作灵感,我也想编写自己的故事了。在爸爸妈妈的鼓励下,我竟然写出来了!故事足足有两万字左右,整整写了一个暑假,我真切地感受到写作的不容易。写完之后,爸爸帮我给《儿童文学》杂志投了稿,虽然没能发表,但很开心的是,我得到了编辑阿姨的热情鼓励,使我更有信心了!

今年上半年,我的一篇习作《徐良单刀会群寇》终于发表在《儿童文学》杂志上了。《儿童文学》杂志陪伴了爸爸妈妈的童年时光,也陪伴我快乐成长。现在,它过60岁生日啦!我觉得它一点儿也不老,它就像是我的好朋友一样可爱和有意思。希望《儿童文学》杂志能够影响和照亮更多小朋友的成长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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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向世界,朝向未来,书写中国式童年

儿童文学作家 陈诗哥

当提笔准备创作儿童文学作品时,常常问自己,什么样的人是孩子?这个问题可以有很多界定,我认为真诚、朴实、自然、有童心的人,就是孩子——0至99岁的孩子。我不断地引述金波先生的一句话:“儿童文学作家没有衰老,只有成长。”所以,儿童文学永远年轻,是朝向未来的,是富有创造性的。

作为儿童文学创作者,我深深感到儿童文学的深厚与博大:儿童文学是一种文学类型,但它也是一种理解世界的角度和方法,还是一种生活方式。我在拙著《一个迷路时才遇见的国家和一群清醒时做梦的梦想家》里做过这样的探索,何为“迷路时才遇见的国度”?这想法其实来自陶渊明的名篇《桃花源记》,桃花源便是渔夫在迷路时发现的,待其清醒后,便再也找不到了。我认为童话也有点儿像桃花源,等孩子长成大人后,似乎很难再相信童话,也很难再返回童话世界。何为“清醒时做梦的梦想家”?我认为孩子便是清醒时做梦的梦想家,儿童文学作家也是这样的梦想家。

最近,我重写拙著《童话之书》,这是我第二次重写。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重写这个作品?是因为激励我创作童话的原初动力非常强大,至今没有停息;是因为我深深感到童话乃至儿童文学的魅力,儿童文学价值还有很深的空间可以挖掘。童话到底是什么?童年到底是什么?正如“我们是谁”一样,是值得不断追问的问题。

我们有深厚的文化传统,并不意味着我们要做文化上的保守主义者。我们既要坚定地站在民族国家的立场上,又要将民族国家的发展放在全人类范畴考量,因此,新时代中国儿童文学也要面向世界,朝向未来,讲述中国式童年。我很欣赏《儿童文学》杂志的定位:“本刊适合9-99岁公民阅读。”确实,儿童文学不只是儿童读物,不仅儿童有童年,所有人都有童年,因此所有人都应该是儿童文学的读者。

我们的儿童文学故事,不仅讲给现在的孩子听,也要讲给曾经是孩子的大人听,也要讲给未来的孩子听;不仅讲给中国的孩子听,也要讲给全世界的孩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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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中国儿童文学品质与特色之思

中国作家协会儿童文学委员会委员、文学评论家 崔昕平

《儿童文学》杂志是刻印在中国当代国民阅读史中的儿童文学刊物,是数以亿计少年儿童的文学伙伴,是近四代儿童文学作家扬帆启航的文学港湾,也是中国儿童文学美学路径的发现者与确认者。60年来,《儿童文学》杂志切实助推了中国原创儿童文学园地大树长青,新芽吐蕊。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儿童文学创作的能动性与潜力被极大激发。“量”的层面的不断积累,催生着“质”的层面的提升与探讨;文化大融合、大交汇的时代,也推动着“中国儿童文学”自身品质与特色的深度思索。

一方面,中国儿童文学有着自身的文化土壤。回溯百年,呱呱坠地的中国儿童文学,由引领先进思想的共产党人与当时最优秀的文人学者们共同开创。一代学人对儿童文学的拓荒性建设,铺就了中国儿童文学高度关注“现实”的文学精神。进入新时代,“气象万千的生活景象”赋予儿童文学丰富而富有新意的表现内容。“讲好中国故事”与“书写中国式童年”成为新时代儿童文学创作的关键词。这需要儿童文学作家真正“走进”这个时代的儿童。瞬息万变的科技前沿,沧海桑田的华夏巨变,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宏观视域等,构成新时代儿童的成长环境。一位作家是否真正熟悉这个时代的儿童,体察这个时代儿童的所思所想,并能走在儿童认知广度与思维深度的前面,发挥积极的精神引领,决定了作家能否写出真正属于新时代及新时代儿童的、具有典型意义的儿童文学作品。

另一方面,在世界范围儿童文学交流日益广泛的新时代,中国儿童文学日渐呈现出“本土性”的思索。新时代中国儿童文学需要更着力于自身美学精神与传统文化根脉的意识与思考,探索“优秀传统文化中具有当代价值、世界意义的文化精髓”。以传统资源丰沛“中国气韵”的儿童文学,开拓具有本民族美学特质、又承载人类普遍思索的儿童文学美学,是中国儿童文学在世界儿童文学版图中的“新时代”要义。

时代在发生深刻的变化,儿童的成长环境在改变,儿童文学也必然发生“代变”。但是,总要有一些不变的东西,比如文学品质,比如童心真谛。时代需要坚守文学品质的刊物,告诉儿童读者,什么是好的儿童文学——60年来,《儿童文学》杂志正是如此秉持。也祝愿未来的《儿童文学》杂志,以更多优质的中国儿童文学作品陪伴儿童成长,传达对童年生命的理解、尊重与珍视,对人类文明的理解、尊重与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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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挥短篇儿童文学创作优长 书写新时代少年儿童精神成长

中国作家协会创研部副主任 纳杨

新时代,我国少年儿童的文学阅读状况发生了很大变化。从网络段子流行到短视频的兴起,文学阅读“短、平、快”的特点也越来越明显,对孩子的阅读习惯也带来了影响。儿童阅读有一个从图画阅读到文字阅读的过程,文字阅读也有一个从短篇到长篇的过程,这一过程是否顺利和有效,是一个人能否形成高质量阅读能力的基础。因此,让孩子们养成良好的文字阅读习惯和能力非常重要,而短篇儿童文学作品在这方面的作用是具有优势的。

当前的儿童文学短篇作品数量其实不少。在儿童文学中,通常一万字以内的为短篇作品,主要发表在少儿类文学期刊上,比如《儿童文学》《少年文艺》这样的“老牌”杂志,还有《十月·少年文学》《中国校园文学》《东方少年》等较为活跃的期刊。全国少儿类文学期刊每年发表的新作数量,包括小说、童话、散文等,估计在8000篇左右,这个数量相当可观的,如果运用得好,可以给少年儿童的文学阅读带去潜移默化、润物无声的效果,能为孩子的心灵种下真善美的“种子”。

在编选年度儿童文学选本和参与一些作品审读的过程中,就我读到的短篇儿童文学作品而言,有一个整体性优点较为突出,那就是注重贴近当下少年儿童的现实生活。短篇作品的一个优势就是“快”,可以更为敏锐且快捷地发现和表现当下生活中的新事物、新变化。因此,能够紧贴时代和生活。

同时,短篇作品也有一个特点,就是对作家文学素养的要求非常高,而这往往被一些儿童文学创作者忽略。对创作者而言,一篇几千字的小说或童话,是需要精心“打磨”的,而且越是篇幅短小,越要注意逻辑是否通顺,情节是否合理,表述是否到位,甚至是涉及的史实或常识是否准确,一些数据是否有来源、有根据,等等。虚构作品只有建立在坚实的现实基础上才能飞得起来。就像童话,人人都知道不是真的,但优秀的童话就是在虚虚实实间,带给孩子一种真实的艺术体验和放飞梦想的力量。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儿童文学创作也须跟上时代前进的脚步,在强国建设、民族复兴的新征程上发挥应有的作用。在我看来,短篇儿童文学作品是我们及时反映和书写新时代的一种重要类型,期待有更多的作家投入短篇儿童文学创作,写出更好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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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新时代中国儿童文学的多维创作空间

儿童文学作家 谢倩霓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的发展阶段,我们的思想、观念和认知不断得到提升,对社会生活有了各种新的体验。以少年儿童为服务对象,从儿童主体角度观察和反映社会生活的儿童文学,也必将迎来广阔而多维的创作空间。

我们可以在五千年博大精深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挖掘出无数值得书写的人物和故事、精神和力量;我们可以在紧贴大地、热爱家园、讲好中国故事的层面上,从北国风光到南国风情,从东方之珠到黄土高原,描画出多少或壮丽或柔美的画卷;我们可以在“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生态文明理念中,发掘具有无限生命力和探索可能性的生态母题作品;我们可以在科技一日千里的发展与社会日新月异的进步里,去普及科学知识和文明思想,创作出一批具有时代精气神的作品。

进入新时代,少年儿童更加自立、自信、自强,他们对自我与他人、自身与周遭环境等方面的探索,以及对自我本质力量的确证,更是儿童文学的重要写作内容,需要不断地探求和挖掘。

我近些年的创作,也可以在一个小小的侧面印证新时代儿童文学多维创作空间的百花齐放。我根据自己的童年生活经历,描写过中国式乡村学校的面貌。我也曾运用采访资料,为少年读者讴歌过中华先锋人物、共和国勋章获得者的感人事迹和精神风采。

最近4年,我一直在集中精力写作名为“钱嘟嘟校园日记”的系列小说。在这个系列的作品中,我试图完全从儿童的视角切入,尽可能地贴近孩子们的生活、思维和心灵,同时希望作为成人创作者的思考在作品中不缺席,在人物性格塑造、故事情节走向、儿童内心成长和作品主题表达等方面,都能够做到自然而有力地呈现。我一直认为,儿童视角和写作者的在场并不冲突,反而是考量一部儿童文学作品质量的重点所在。结合儿童视角、儿童心理,在儿童生活故事的叙述中,将成人创作者的生命经验不着痕迹地化入其间,将儿童的主体性和成人创作者的主体性在作品中相融合、相统一,这是对儿童文学作家的一种能力考验,是一种非常有趣、有益的创作实践,也是儿童文学作家们要努力实现的艺术追求。

在今后的创作中,我要不断探索表达新时代童年成长的新路径和新方式,希望能紧贴时代脉搏,更深入地把握新时代精神,为少年儿童文学创作出更好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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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有意义”和“有意思”的儿童文学作品

儿童文学作家 张之路

20世纪80年代初,我是一个文学爱好者,幸运地遇到了《儿童文学》杂志,1981年我的一篇童话在该刊上发表并被评为当年的优秀作品。《儿童文学》编辑部的金近先生、王一地先生、马振先生,还有许多富有才华的热心的编辑们,对我的帮助让我记忆犹新。这么多年来,编辑们被更年轻的新人替代,但是《儿童文学》刊发优秀作品服务少年儿童,培养作者帮助他们成长的优良传统始终没变。

进入新时代,中国儿童文学取得了巨大的发展,儿童文学作家队伍扩大,精品少儿图书不断涌现。国家提倡全民阅读,建设书香社会,使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不断受到孩子的喜爱和社会的肯定。

我认为,“有意义”和“有意思”是儿童文学需要兼备的品质。少年儿童是未成年人,他们需要一只被他们信服的大手引领。儿童文学需要以深入浅出的方式,将时代、文化、社会等丰富的、有深度的、有正面价值的内容传递给孩子们,为他们的精神世界打下扎实的根基。

一个健康的孩子,最基本的品格是富有同情心、正直善良、乐观向上、心中有光明有理想。相对应的,儿童文学作品要有情怀,要告诉孩子如何选择人生道路、如何做人的道理。优秀的儿童文学是以陶冶儿童情感为主要目的的,同时它也与社会其他力量共同担负着教育儿童对美的认知、人生价值取向以及责任感的形成等诸多重任。

每个作家努力写作就像是在挖一口井,当我们挖到更深处,会欣喜地发现,所有的井水都是相通的,这时它们已不仅仅是井水,而成为一条宽阔的有气象的河流。那水是甘甜的,是滋润孩子心灵的,启迪孩子心智的,培育孩子美好品格和提升思想的,也是经久而不息的,那就是我心中优秀儿童文学的样子。

少年儿童是祖国的未来、民族的希望,在新征程上,儿童文学作家任重道远。我们要与时代同行,要与孩子心贴心,在创作上要坚持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以正确的历史观、民族观、国家观、文化观、儿童观创作出有品位、有格调、有文化内涵和思想力度的作品,培育我们的孩子更好地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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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中国儿童文学的现实成果与未来趋势

上海师范大学教授、文学评论家 李学斌

进入新时代,中国儿童文学在诸多层面取得了较为丰硕的成果——表现乡村童年的创作热度不减,佳作迭现;书写城市童年的作品散点透视,稳步推进;描绘身体童年的创作与时俱进,锐意拓展;聚焦游戏童年的作品观念前瞻,奇趣盎然;呈现伙伴童年的写作表现身心,轻捷畅达;观照媒介童年的创作贴近现实,洞察幽微;涉猎消费童年的作品参与生活,解析新变;透视历史童年的作品彰显价值,培根铸魂……

尽管有如此成绩,但儿童文学在“中国式童年”对位表达上依然存在着矛盾、失衡现象,这也从一个侧面显露出原创儿童文学某些进一步提升的方向。

其一,童年现实丰富、驳杂与原创儿童文学题材内容相对集中的矛盾,造成了“中国式童年”文学表达的不平衡——乡村童年、历史童年书写勃兴,而现实童年、未来童年建构相对乏力。

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全国妇联和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等多家机构发布的针对少年儿童生存状况的调查情况显示,21世纪以来,中国城乡少年儿童包括家庭教育、校园文化、亲子关系、消费观念、媒介素养等在内的物质生活和精神成长相较上世纪90年代发生了根本性变化。然而,这些由社会经济发展、文化转型而衍生的童年文化“新趋向”除了在少量儿童文学作品中有所表达外,更多儿童文学作家对之表现出的却是某种疏离与隔膜。这不能不说是原创儿童文学在“中国式童年”现实表达层面的一种缺位和失语。

其二,童年文化立体、多元与原创儿童文学叙事方式相对单一的矛盾,带来了“中国式童年”文学形态的不平衡——回忆叙事、模拟叙事洋洋大观,而焦点叙事、想象叙事零散、单薄。

表现之一就是原创儿童文学文体格局和文本结构失衡——书写小学中高年级和初中生成长体验的小说一柱承天,成为儿童文学主要角色,而幼儿童话、幼儿生活故事、儿歌童谣、儿童戏剧、儿童曲艺、儿童影视文学则门庭冷落。这种“不均衡”文体格局、创作生态不仅削弱了原创儿童文学面对小读者的影响力,而且消减了“中国式童年”之于原创儿童文学的资源价值、社会意义。

其三,童年精神前瞻、深邃与原创儿童文学审美创造相对保守、滞后的矛盾,体现了“中国式童年”价值选择的不平衡——执守和延续童年文化传统的创作遍地开花,而审视、反思现实童年生态的作品则相对缺乏。

在当下的新媒介语境中,童年生态不仅蕴涵多元文化取向,而且期待多维审美表达。然而,现实的情况却是原创儿童文学往往习惯于执守、延续传统的童年文化观念,而对斑驳芜杂的现实童年生态却缺少反思意识、批判能力。这反映出原创儿童文学面对“中国式童年”丰富文化内涵、深邃审美精神的思维隔膜。作为创作主体的儿童文学作家对“中国式童年”多维文化内涵、多种审美需求、多项生活实践、多元价值取向缺乏准确理解、深入把握、全面应对、独特表达,是深层原因所在。

由此,新时代中国儿童文学要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一方面需要包括理论批评、童书出版、文学教育在内的各个层面更新观念,将“中国式童年”文化内涵和现实生态真正当作推动新时代中国儿童文学发展所倚重的丰饶审美资源;另一方面则需要儿童文学作家既要善于采撷、捕捉、想象、提炼“中国式童年”丰富生活素材,从而呈现题材、内容方面的“中国生活”“中国景象”,还要善于运用体现中华民族思维方式、情感心理、语言结构的“中国式”审美表达,最终实现从童年形象到题旨蕴含的“中国味道”“中国气息”“中国风貌”。只有这样,新时代中国儿童文学才可能真正彰显中华文化的内在气韵,真正表达出中国童年的审美精神。这理应成为新时代中国儿童文学面向未来所秉承的价值坐标、所参照的发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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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时代中国儿童文学应拓展至孩子的生命深处

福建省作家协会儿童文学委员会副主任、儿童文学作家 李秋沅

新时代的儿童文学,应当书写真实的中国少年。在我眼中,少年儿童是和成人一样,是有尊严、有独立人格的人,他们不是成人的附庸。书写真实的少年儿童,成人创作者必须打破成年人的傲慢。少年儿童尚未发育完全的认知能力,不应该成为成人凌驾于他们之上的借口。作家的真诚是通往少年儿童心灵世界的通行证,只有谦卑、真诚的客人,才能感知主人真实的悲欢,才能获得主人的认可和真心接待。创作时,绝不该生硬地、概念化地、教条地将成人认为孩童需要知道的东西,塞入作品之中。作家所书写的,必须是作家自己所认同的,这点很重要。

新时代的儿童文学创作所触及的领域,应拓展至中国儿童少年的生命深处,从他们的心脉搏动之源找寻创作的灵感与激情。中国的少年儿童的血脉里流淌着源自祖辈的热血,他们的基因里铭刻着中华民族的文化记忆,“中华”是融于他们骨血的生命底色。

新时代的儿童文学创作要拥有民族的、世界的、开放的和人类整体性的开阔视野。儿童文学创作所能抵达的高度,关乎天赋语感、关乎创作技巧,更关乎作家的品德与格局。

在20多年的创作实践中,最令我困惑的是何为地道的儿童文学语言。对儿童文学作品“成人化”的质疑声,此起彼伏。在多年的思考与实践中,我认为,儿童文学的语言艺术应随着阅读群体的不同而有不同的运用,要为不同年龄阶段的孩子提供适合他们阅读的文学语言和表达形式。新时代的优秀儿童文学作品,应是清浅而非肤浅、真诚而不矫情,要有赤子之纯真,既映照得出少年儿童真实的模样,又容得下日月山川浩渺天地的映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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