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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湘:一个人一只猫

来源:长沙晚报   时间 : 2023-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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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一只猫在我脚边摩挲着,肥胖的身躯立在地上,成了一座弧形的小山丘。它在我身旁坐下,也许在看我,也许在看天空,谁知道呢?它的大脑袋里有没有我的影子,我瞥了它几眼。它“喵”地叫了几声,我不好搭话,我也不懂猫语,只好用脚轻轻地触碰它,看它匍匐在地,控制不了平衡,胡乱翻滚着。

猫拥有的每个下午一定比我自在,它是闲散的动物。我碰了碰它臃肿的身躯,真是懒猫,长得如此壮硕,油光发亮的毛,好像每天都洗过。我捋了一下它的毛,它纹丝不动。猫的脸庞和颈下是白色的,眼睛上面到直立的耳朵都是褐色的。造物主也真是安排得好,这模样有些温顺,又显得威风,它是一只迷你版的老虎或豹子?在这样一个午后,它在小区里漫步许久,突然依偎在我身边坐下来了,让走在小树林的我不由端详着。

猫自顾自地晃悠,时而蹲着,有时围着我走几圈,又抬头看天。这时我看到它的眼珠,清新的黄溢满眼球,眼睛瞪得那么大,似乎把全部的风景都集中到圆滚的眼珠上。猫只能区分有限的颜色,蓝色、绿色、灰色等,但不能妨碍它们生活得有滋有味。很多动物有几种视锥细胞,甚至能感知紫外线,这让它们的世界比起猫,甚或人类都来得斑斓,你能想象那是多么奇丽的世界吗?我不得而知,只知道猫的视觉里是单调的生活。

猫在我脚旁摩挲,它紧挨着我坐下,直直的眼睛懵懂地看着我,它有没有想什么?“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可是,我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想。天空中的白云飘过,湛蓝的天宇涂上白云。阳光下,身旁有一只猫,也能让人有自在。

这应该不是一只来自远方的猫,它的毛色,似乎看得出它的养尊处优。我没有养过猫,也许还是对这个有点像小老虎的动物惧惮,真怕它一时发威,扑上来挠我。

我眼前依稀闪过老电影里的场景,泛着淡淡光芒的窗棱上,老猫从屋顶一跃而下,它看着院子里的古树,又蹿越上去。房屋尽头,一位蹒跚的老人念念叨叨地走进来,她似乎在对屋里的墙砖说话,又在自言自语,都在这间简陋的小屋里发出声音,那只温顺的猫在旁边陪着她。

我身边的这只猫,它蹲在地上,看着我,又看看草地和蓝天白云。一个人,一只猫,我拥有了烂漫的午后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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