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湖南作家网 时间 : 2022-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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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桑凯,男,1968年出生于湖南常德,在《湖南地税》《常德日报》《常德晚报》等公开刊物上发表多篇散文和短篇小说。现为国家地税总局常德市武陵区税务局在职干部。
内容简介:
长篇小说《归去来兮》于2022年5月由团结出版社出版,20万字。主要讲述了农村青年易凡夫通过考试跃农门,成为一名税务人员,迅速成长为中层干部。他性格善良厚道,遭遇了职场挫折后,最后他毅然申请到农村局工作,积极投身新农村建设,为基层群众提供惠农服务的故事。书中彰显了基层干部信念不失,人格不坠,斗志不衰的可贵品质。
序
梁瑞郴
一个好故事,一群好人物,一派好语言。好的长篇小说至少不能缺失这三要素。
好故事,这也许是中国的长篇小说不可或缺的元素,中国人的阅读习惯和阅读经验,要求长篇小说要讲好一个故事。《红楼梦》讲了,一个完整的四大家族由兴而衰,由锦衣玉食而风雨飘摇的故事。《水浒》讲了,一个官逼民反,一百单八将走向梁山,聚义水泊的故事。《儒林外史》即使没有贯穿始终的人物事件,但它也由科举中的一个个小故事,构成完整的儒林图景大故事,从而完成对封建科举的鞭笞。
桑凯的《归去来兮》,应该说讲好了一个故事。作品所选取的是二十一世纪初,锅县税务局改革的命运与图景。众所周知,这一时期,是中国税制改革大分大合期,各种矛盾错综复杂,各种利益撕扯裂变,各种人物粉墨登场,各派势力纷争绞斗。改革说到底是利益的重新调整,支持和反对的对立势所必然,而作为国家税务部门,牵涉面非常广泛,它要面对社会众生世相,同时,它本身也构成一个自我社会。宦海沉浮,义理相博,人格道德,世侩庸常,庙堂与江湖,欲望与人性,都在利益面前,暴露无遗。锅县地税局兴利除弊,改革整顿中的各种势力的较量,未免不是各级税务单位状况的浓缩。在整个故事的过程中,作品聚合众多的人物,他们盘根错节,相互依存,廉洁与腐贪,奉公与循私,改革与保守,刚正与迎逢的众生世相,将故事一步步推向纵深。这个故事的起始于人物的命运,从主人公最初闯入社会生活的舞台,到其最终走向田园与自然,呼应了归去来兮的题旨, 从启幕到谢幕,听完这个故事,你会觉得生活又给你一段丰富阅历。
好人物,是长篇小说题中应有之义。优秀长篇小说,无疑会给我们奉献许多呼之欲出,过目不忘,血肉丰满,真实可信的人物。所谓文学即人学,这便是从人出发,把人物的性格,遭遇,命运展现给读者,让人从这些人物的身上获得切实感受。
《归去来兮》塑造了许多血肉可见的人物。其主要的人物易凡夫,他是一位农村青年,通过考试而跃出龙门,非常有幸的成为了税务人员。这对于一个毫无背景的人来说,非常不易,机遇难得。他极为珍视这份工作,在工作中,他积极勤奋,锐意进取,但现实生活远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他目睹了铁月皓,黄金求,马千里等人钩心斗角,尔虞我诈,道貌岸然,贪婪无度的作派,也欣逢了象欧阳天明,刘拥军等许多立志兴利除弊,勇于担当的好领导。现实生活是残酷的,易凡夫善良,厚道的性格,与某些官场的现实是格格不入的。他一方面要坚守自己的人格,另一方面又不得不虚入委出,这种进退维谷的痛苦,让易凡夫倍觉焦灼,人物便是在这种夹缝中生存,从而彰显其良心不泯,信念不失,人格不坠,斗志不衰的可贵品质。
作品在塑造人物的过程中,尽管对官场的丑恶,虚伪,骄淫不乏暴露,这种暴露,不是悲观,不是本质,而是为了更突出人物沧海横流中,不屈服恶势力,不与此同流合污的性格。我们从作品中也可看到,易凡夫在局长刘拥军等的支持下,不屈不挠,在税务的改革中勇向直前,使全局出现了许多新气象。这种崭新的局面,得到全局干部职工的一致赞赏,既说明邪不压正,也说明易凡夫是一位开拓进取的好干部。暴露,也有两种截然相反的态度,一种是悲天尤人,给人以悲观无望的感觉。一种是揭露鞭挞,引起疗救的注意。易凡夫是本书申塑造的较为成功的人物,他在诱惑面前所表现的八风不动的品格,他在打击挫折面前表现的宁折不屈的意志,是当代青年中优秀代表人物。由此我想起世界名著《红与黑》,书中的主人公于连,也是起于底层,当他来到大都市后,各种引诱,光怪陆离的上层社会的骄奢淫逸,将于连围捕的良心一点点泯灭,品性一天天变丑,道德一天天堕落,最终成为龌龊的阴谋家。虽然两者时代迥然不同,但有一条相通,在诱惑面前,坚守与改变,抗争与堕落,是这些人物的分野。
好语言是一切语言表达艺术的不二法门。如果缺乏语言表现力的支撑,再好的故事也是枉然。长篇小说语言的表达方式,与其他文体的表达方式有共同特点,又有所不同。贾平凹说,文学作品就是好好说话。这种好好说话当然包括长篇小说。虽然贾氏说的貌似轻描淡写,漫不经心,实则内涵深沉。认真想想,好好说话还真不容易。现在有一种倾向,尤其是小说中,每个人说的话几乎都一样,都是作者的口吻,特别是一口学生腔,网络语,一看就知道闭门造车,实为“书斋文学"。此风愈演愈烈,尤其是论家推波助浪,以创新的面貌出现,颇能迷惑人,令人堪忧。我们知道,中国小说,由说书而来,虽说较程式化,但有一个优良的传统,便是由人物的语气,可见出人物的性格,破除了千人一面,千人一腔。这种好传统一直延续下来,许多优秀的作家,自觉形成了向生活要语言,向群众要语言的好作风。
《归去来兮》是一部在语言上继承传统,吸纳当代文风的作品。虽然不能说作品语言达到了很高水准,但小说能什么人说什么话,什么语境中表现不同的语气,使人物与语言比较吻合,这一点上,可看到作者的追求。我们读任何一部经典作品,每读到妙处,每见一好语言,总禁不住拍案叫好。这便是语言的神奇,所谓生花妙笔,是可以展开无穷的想象,开辟心领神会的佳境。
中国文学中,唐诗,是炼字的高峰,它所创造的炼意炼字的例子太多,为一字而捻断数根须的苦炼精神,数不胜数。长篇小说的语言虽不象诗歌这般精炼,但如果语言不好,则整个作品,味同嚼蜡,干瘪乏味。《归去来兮》较为注意了语言的节奏,声韵,色彩,简洁中注意语言的分寸感,趣味感,质地感。它拒绝生涩,呆滞,晦暗的语言格调。相信这可以赢得更多的读者,增加作品的可读性。
语言的光华是每一位作家毕生追求的。应该说《归去来兮》在这一点上,还可以更多的淬炼,可以更上层楼。
如果我的理解不错,本书作者所呼吁的不仅是回归林泉田园,与陶渊明式避世归隐有本质的不同,往深里看,易凡夫寻找的不是烏托邦式世外桃源,他激流勇退,是听从内心的呼唤,胡不归的,是充满初心的生活中干净的田园,这不仅是我们生活的大地,也是我们的精神家园。
梁瑞郴庚子夏于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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