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衡阳晚报 时间 : 2024-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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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爱》是殷君发先生近些年中短篇小说作品的“集结号”,共分《人性之光》《社会之镜》《爱情之美》三辑,包括52篇小小说、5个短篇和1个中篇,总计23万多字。这是一部反映各行各业从古至今的小说集,书名以一个中篇的名字作为小说集的名字,很有深意。因为生活就是一个大舞台,一个大杂烩;因为生活复杂多变,包罗成象。这个书名取得颇有诗意,让人一看到书名,就有了往下阅读的欲望。这些小说从人物、情节、环境、主题和语言等方面来看,写得都很有见地,主要有以下几个特点:
一、环境描写恰到好处,正反渲染比较到位。就像王国维所说,“一切景语皆情语。”所有描写景物的都是作者的意图,都是为表现小说主题服务的。环境描写包括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社会环境是一种大环境,在作品中可以真实体现出来。在君发的作品中,有些古代的题材,社会环境或许看不真切,或许是小说的主人与这个社会不同流合污而格格不入。自然环境的描写反而很容易上手,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并很快进入作者的故事情节中。如开篇小小说《慎持一寸心》四次分别讲到江南烟雨:“极目远眺,江南烟雨,亭台楼榭,碧波垂柳。”“任由江南的雨,打湿衣襟。”“仿佛这江南的雨,懂得他的心思,下得更密了。”“望着在江南密密匝匝的雨中渐行渐远的张无奇,彭述仰天长叹。”彭述大人的心思随雨泛滥开去,对雨点的描写,层进式地把读者带了进去,随忧而思,随雨而叹。升华了文章的主题,人物的性格特点跃然纸上。自然环境的描写,在君发的很多文章中都可见到。又如在《城市泥石流》中的开头,“在霓虹灯的刺激下,城市慢慢苏醒,睁开惺忪的睡眼,惊诧地打量这个变幻莫测的世界。”拟人化的自然环境描写,有象征和隐喻的性质,让人迷惑、醒悟与反思,对主题有暗示作用,在城市中生活的人又是一番怎样的际遇呢?特别是城市底下生活的生存者。不由自主地让人有了继续阅读下去的欲望,感慨像刘美媛这个从乡下来城市的女孩,最终受不了物质的诱惑,无情抛弃了自己的心上人吴伦亮。最后,在建筑工地上班的男主人公,被后面大山上的泥石流夺去生命,手中还紧攥着想要送给女朋友生日的九朵鲜花。这岂止是自然的泥石流,更是人间的泥石流,这不禁引发读者对这个社会的深切思考,对人性的思考。又如《血夜》里开头:“暮春之夜,层云穿月,稀星若匿,微风轻拂,花香馥郁,蛙鸣阵阵,鸦声起伏……芳香里杀机四伏,天籁中危险暗含。”这是一种反衬表现手法。就是在这样的美好夜晚,在清末发生了触目惊心的杀人事件,刘武民被迫上山当土匪,表达了好人也很难在社会立足的主题。
二、人物紧贴生活,紧跟时代,生动有趣,引人深思。描写人物的表现手法有多种,如肖像描写、语言描写、行动描写和心理描写等,根据文章需要,君发也大量使用了各种人物描写。一个人物的塑造成功与否,就要看这个人物是否有鲜明的个性和特色,能否让读者一下就记住这个人。如《朝天椒》中的水秀,文章大量铺排了她的人物语言和人物行动,语言描写就是水秀思想行动的直接表白,而行动描写就是水秀思想性格的生动呈现,很好地层层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引人入胜的是,水秀刚入场,“提了一篮子朝天椒,小小的红红的朝天椒光滑晶莹,如红宝石一般,在太阳下熠熠生辉。”水秀的脾气人人皆知,“村里人都叫水秀‘朝天椒’”,大量的场景对话和行动描写深刻表达了水秀就像一只辣味十足的朝天椒,她敢爱一个服过刑的男人,也敢打一个想占她便宜的恶人,最终是,“大雨中,水秀收了雨伞,钻进林根的伞下,携手向村子走去。”结局皆大欢喜。这种敢爱敢恨的个性形象栩栩如生,让人过目不忘。当然,这样的例子还有不少。
三、生活多姿多彩,爱情领域有话说。第三辑《爱情之美》共有25篇文章,单独成章。在我看来,爱情之美既是人性之光的具象化,又是社会之镜的体系化。君发的心地是善良的,在他书写的这些人类伟大的爱情故事中,虽然中间多了一些小插曲,有的甚至不乏曲折,但大多数故事的结局是美好的或凄美的。如中篇小说《这样的生活这样的过》,作者就在工作、家庭和人性方向弘扬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价值观,这是一种积极的向上向善的力量。又如《情书》中,男人为了自己的女人,忍心写下了一封假情书,故意让女人看到,女人决定离婚。其实是这个男人患上了绝症,不想拖累女人罢了,男人的好友老王最后才为女人解谜。这是多么别有用心值得歌颂的凄美爱情。君发更有一种爱情唯美主义和浪漫主义色彩,人心向善、爱情向美,纵使男女双方经历了各种暴风雨,最后结局还是走向团聚、团圆与复合。当然也有例外。譬如《城市泥石流》《一爱千年》等,社会是复杂的、人心是难测的,作者也深知,在无奈中塑造了可悲的引人深思的人亡结局。但这样的结局少之又少,在作者看来,或许这样的悲剧有一二个就够了。
颇有意味的是,在不少文章里,君发还让一些故事的地点发生在湘江、耒河、蒸水旁,这些江河都是我们熟悉的河流,就像发生在我们的朋友身上、亲人身上,甚至是自己身上。从而更加有了一种熟悉感、亲近感和刻骨铭心感,这并不是生活中虚有的,而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艺术塑造。这是一个真正的良心作家必备的品性。我看着他那君子般的文字而美好,听着他的正义发声而欣喜,并一起与时光共鸣,去创造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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