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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己书

来源:柴画   时间 : 2015-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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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还活着,在这个世界,这对于我

  真是奇迹。之所以——,写一些支离破碎的

  文字,因为自己一身的愧疚,无处表述

  在别人的城市坚持活着,是给自己机会,──忏悔

  不知道你是否,是这样。我喜欢这潜伏

  低处,的蝼蚁、蛙鸣,看陪伴她们的

  那些泥、灌木丛,坦开着湿润真实的胸脯

  抱紧不断长高的艾叶、稗草。像一家人!

  高处的寥寂,和雪白云朵,我是长年不敢看的

  这些,总让我无颜面对,总让我想到湘西南地

  流尽最后一滴水的河床,野猫出没的田、旷野

  很惭愧,我还是艰难地称它为芦苇荡

  那些想回水域的乌篷啊,犹如我这难以

  回乡的肉身,最让我,心疼不已的

  那里还有父亲破败、旧了的坟茔,想到这里

  我蹲下身子,真的,害怕那些经年

  ──沉默的石山,──觊觎到彷徨内心,但请相信

  我真的爱你(村庄),尽管漂流南方难为你做什么

  (虽年已30,除了一无所有,惟剩一贫如洗)

  只能用蹩脚、廉价,小众的诗来低唱你

  其实,颠沛流离在南方之城

  我就像只空前绝后的鸟,白云吐出的天空

  永恒是我一个人策马、仗剑长啸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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