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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红建:“远”村不远,村小“事”大

——读《最远那个村》

来源:文艺报   时间 : 2025-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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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是个广阔的舞台,蕴含着取之不尽的文学富矿。报告文学作家韩生学最新出版的长篇报告文学《最远那个村》(湘潭大学出版社2024年10月出版),是他对乡村一次生动而深刻的表达与思考。作者选择他家乡湖南怀化远离市区、藏在深山的八个村庄作为采写对象。边远,让采访与创作变得艰难,也让作品变得鲜明且独特。他不仅书写了村民艰难、顽强的奋斗故事,呈现出新时代山乡巨变,还深刻地探索与剖析了乡村发展内外因素,涉及乡村伦理、乡村治理、乡村文化、乡风文明、省际纠纷,以及教育、产业、人才等诸多方面,让作品更具张力。

作品彰显了时代的变迁。报告文学始终和时代同脉搏,传递时代强音,彰显时代变迁。在韩生学的印象中,这些村不但“最远”,而且交通不便、信息闭塞、生产条件差、生活环境恶劣、与贫穷落后相伴随。但现在,一片片生态宜居的土地、一桩桩产业兴旺的故事、一段段乡风文明的佳话、一户户生活富裕的人家、一个个喜笑颜开的村民……一股脑向他扑来,令他耳目一新。他带着我们在“最远那个村”里寻找到了最美丽的答案。如最“乱”处——“两省飞地”羊角坪村,因为联合党总支的成立,使得几乎所有纠纷都得到了及时处理,一个矛盾重重的“问题村”脱胎换骨,转瞬变成了首屈一指的“模范村”。又如最“偏”处——“崖上人家”大坪村,到2014年这里的人均纯收入还不到2000元,本地的人只想往外跑,外面的干部派不进来。然而近年来,勤劳、勇敢的“崖上人”,利用海拔高、石头多、树木茂等优势,在石头缝里开花田,在悬崖壁上架溜索,在古树林里修栈道,众筹发展乡村旅游,村民人人当股东,将昔日的穷山村,打造成为远近闻名的“网红村”。物质变化的背后,是精神的变化、思想的变化、心灵的变化,也是认识与理解的变化。正如羊角坪村原党支部书记杨汉德所说:“最大的变化,是心的变化,每一个人都变得心胸宽了,格局大了,矛盾纠纷自然也就少了,没了。”

这是乡村发展的生动缩影。村民勤劳、勇敢、顽强、乐观等品质,都在韩生学笔下的村庄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如最“西”处——“湖南西极”马宗村身患强直性脊柱炎的吴天佑,虽然身体残疾,但不想受命运摆布。最初的创业,与他的病情有关。他从书中看到,吃蜂蜜是补充营养、提高免疫力的好办法。他便自己养蜂。从最初的一箱发展到两箱、三箱、五箱、十箱,最多时达40多箱。养蜂成功后,他又养起了土鸡,后来又跟着村里养猪大户一起养猪,成为当地有名的致富带头人。又如最“远”处——“三省坡下”骆团村,村两委班子成员平均年龄不到33岁,让我们看到了青春的力量,看到了乡村的希望与未来。村副主任吴荣昌虽然是个“80后”,却是村里老道的“喊寨”人。吴荣昌喊寨像唱歌,有感情,有腔调,有韵味,群众喜欢听,听后也记得住。正是吴荣昌这么一唱,寨子慢慢归于安静,也唱出了平安乡村。韩生学笔下的“远村”无不散发着文化魅力。再如最“深”处——“深山古村”五宝田村,虽然地处雪峰山余脉的深山沟壑之中,却有耕读所、兰陵别墅、老院子,更有文化的守护者和传承者,无不散发着文化的魅力。

作品充满真情而又具思辨。如骆团村教乡雨露小学代课老师王成霞和她的学生们,就是一个现实版的“一个都不能少”的故事。又如最“险”处——“雷击危村”山背村,曾是典型的雷击区,不少村民遭遇雷击死伤。魏荣光是溆浦县的一位退休干部,喜欢摄影和写作。正是他发现雷击村的危险并多方呼吁,才让省市气象局成立专家小组,对山背村雷击灾害进行追根查源,并进行了科学治理。再如羊角坪村省际纠纷、骆团村“生命树”纠纷等问题的处理,写的是故事,折射出的是文化,是乡村的传统与现代、法理与伦理的矛盾与冲突,赋予作品思辨色彩。

虽然韩生学走进的都是边远小村,但他用别样的风景告诉我们,“远”村不远,它们在我们身边,也在我们心中,不仅看得见、摸得着,还能时刻感知到它的温度与律动;“村”小“事”大,它们反映出的是中国乡村振兴的伟大实践,是党和国家部署的重大战略,是国之大者,也是行之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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