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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武:湘中格桑花——品谢永华散文集《理塘纪事》

来源:新湖南 • 专栏   时间 : 2024-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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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与永华属于百年缘,以老同学互称。以前读过她别具一格的文章,有青藏高原清冽气息,是一个女作家独有的财富。

翻开书,是著名作家姜贻斌的序,挥笔潇洒,一气呵成,文采风流,给本书增色不少。第一篇《那一夜》:阳光淡淡地照在雪山上,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含有温暖的味道。淡淡地一词用的极好!浓浓的,淡淡地,像在创作一幅水墨山水,阳光居然是淡淡地,把冬日的慵懒与闲适描绘得纤毫毕现。光芒中含有温暖的味道,味道,应该是酸甜苦辣咸,怎么又说是温暖的呢?但就是这种通感,让人感同身受,身临其境,妙不可言!

再看:那一座座大山,在我眼前一一掠过,有的像包子,有的像馒头,甚至,还像一晃而过的童年。著名作家阎真曾经说过,好比喻,一要新,二要奇,把两个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事物,联系到一起,又能让读者啧啧:言之有理。一一掠过,像童年。人到了一定年龄,仿佛觉得童年如昨,自己还是以前那个记忆犹新的懵懂少年,快,太快了!难怪孔子他老人家说:逝者如斯乎!

还有:如果站在车顶上,说不定能抚摸到令人心醉的天空,抚摸那种蓝色,抚摸那种辽阔。蓝色,辽阔,能够抚摸吗?只能感受!通感的应用,在谢永华笔下得心应手,作家的风范跃然纸上。

往下翻,又见《骑白马的央金》,里面有句话,让人拍案称奇!她的笑,是格桑花般的笑,含有五颜六色的味道。五颜六色的味道!看到这句话,读者真想捂住嘴巴,学学岳云鹏,惊曰:我的天啊!味道还有五颜六色的吗?但是这个五颜六色,确实用得好!把央金笑得灿烂与浪漫描写得如在眼前,漫山遍野的格桑花,五颜六色,就像央金的笑。格桑花是青藏高原的代表植物,寓意着幸福。把笑比作花,平常之语,但后面那一句,就像一个女高音,经过铺垫,一下直入云霄,震撼读者!五颜六色是一个小学生都会的词,用在这里,作者功力,可见一斑!

央金后来怎么样,作者没有写明,结尾一句话:从此以后,我也不明白是为什么,我再也没有见到骑白马的央金了。其实,读者是心知肚明的,央金肯定是跟了已经残疾的战士男友白杨。艺术需要留白,散文亦然。模糊,不确定,比清晰和确定,更有魅力。这个结尾,引起读者无尽遐想。央金那颗金子般的心,在所人的心里熠熠发光!

再读《高原上的女人》:秀姑轻轻松松的两个“嘛”字,竟然把我梗住了。这个梗字,就像僧敲月下门中的那个敲字一样,绝妙!属深思熟虑所炼,更让读者叹为观止。后面还有一句:有辱水格。这是睿智的幽默,却又恰到好处,贴切无比。沈从文有句话:贴着人物写。进一步延伸,贴着事物写!结尾:想起她喜欢眨小眼睛的习惯,想起她在清澈的高原之水下面,洗着那条戴墨镜的内裤。

戴墨镜的内裤,有调侃之意,却体现了主人公的心酸与艰辛,生活不易,好好活着,对得起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

往下读,清新的高原风扑面而来,女作家谢永华似一朵湘中格桑花在读者面前摇曳,回味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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