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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兵:那些海外遗珍背后的故事

来源:长沙晚报   时间 : 2024-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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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失海外的中国文物是我国文化遗产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它们都在静静地诉说着中国的故事,也让世界对中华文化有更多的了解。中国国家博物馆研究院副院长霍宏伟的最新力作《望长安:海外博物馆收藏的中国故事》,致力于向大众读者介绍散落海外的中国珍宝的同时,还以细腻的笔触将这些文物珍品所蕴含的绚烂古代物质文化一一道来,凸显植根中华民族血脉深处的文化基因。

文物是历史文化的活化石。中华民族有着几千年的文明发展史,我们的祖先留下了无数灿若星河的珍宝,然而,自晚清第一次鸦片战争以来,大量珍贵文物惨遭抢夺、倒卖、走私,如游子飘零流落异国他乡,成为国人心中难以抚平的伤痛。霍宏伟在讲述这段怅然历史时,从一个人文学者的视角,结合当时的时代背景,深入分析了这些文物在文化、艺术、美学方面,呈现出的纷繁之美。在他看来,作为物质载体的这批文物已遗失海外,但是,深蓄在这些物件中的自强不息、坚韧挺拔的民族精神,却并没有丢失,一直珍藏在我们共同的记忆中。

写作本书之前,霍宏伟曾赴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访学,对该校博物馆所收藏的中国文物做了较为系统的调查。后又参加了由中国国家博物馆主持编纂的《海外藏中国古代文物精粹》大型丛书的撰写工作。这种全球视域下的考古探寻,开启了霍宏伟研究散失文物的新思路——挖掘这些“遗珠”内在的精神质地和文明气象。这就是一次不折不扣的文化皈依,就是向宏阔的华夏文明致敬。怀着这份虔诚的初心,霍宏伟不断找寻散失域外的颗颗“遗珠”,为它们拭去蒙尘,并逐一揭示岀它们身上独特的魅力。其中,书中所涉及的流散海外的中国古代文物,年代自战国、两汉直至北魏、唐、宋。品类则包括青铜器、玉器、鎏金铜佛像、银器、三彩俑、石刻等,不一而足。

霍宏伟如数家珍地解读着这些“遗珠”身上宝贵的精神内核:现藏于大英博物馆的汉代人像砖柱,鲜明地展现了汉代人的思想观念与审美意趣。宾夕法尼亚大学馆藏的北魏至辽金佛教造像,淋漓尽致地呈现出中国古人的信仰与智慧。在美国费城宾大博物馆中的昭陵石马,则以高超的石刻艺术,彰显了华夏民族海纳百川的大国气度。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的唐代骑马女俑,梳丫髻、着男装,呈现了盛唐开放的时尚风气。日本泉屋博古馆藏的战国汉唐铜镜,镜背上各具特色的纹饰与图像,忠实记录时代的变迁印迹,真切展示岀中国古人掌中的澄澈世界。大英博物馆收藏的北宋银镜盒,尽管已逾千年,但透过小小的物件,依然能让我们直观地感受到宋代女性的温婉气质……这些文物专题之间看似没有太多关联,却以不同年代、不同形制、不同材质、不同角度,诠释着一个共同主题,即中国古代物质文化的多样性与古老文明的博大精深。

文明起兮兆东方,古国万年始辉煌。文物作为看得见的民族精气神、摸得到的文明根与脉,是文化繁荣发展的根基所在。以昭陵六骏为例,历史上围绕着这同一主题,却有着各自不同的呈现。唐代用的是高浮雕石刻,北宋是阴线刻石文,金代运用的是绘画,明代演进为版画,到了清代则变成了照片。而到了当代,艺术形式又变得更为多元,用石头复刻昭陵六骏,发行昭陵六骏邮票,谱写《昭陵六骏》琵琶曲等等。

“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这是南宋词人辛弃疾的名句。霍宏伟这样解释说,希望《望长安》能够连接分散在世界各地的中国文化遗产与其文化根源,在精神和文化层面上,为那些流散海外的国宝铺设一条回家的路。望长安,既是望见故土,也是照见历史。当然,随着中国国力不断增强,相信不久的将来,定将会有更多的流失文物踏上回家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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