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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亚兰:冬日暖阳

来源:湖南日报   时间 : 2023-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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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之后气温却异常暖和,这几日都有点晒了,隐隐有一种阳春三月的错觉。有了这暖阳,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我住房的窗口可以看见小区的花园。周末,窗外一对年轻的情侣在暖阳下很悠闲地散着步,不仅仅是悠闲,还透着甜蜜。情侣时而靠近窃窃私语,时而牵着手很愉悦地走着。女孩子很活泼,穿着薄薄的白底绣花的羊绒上衣,超短的学院风的格子呢裙,黑色的丝袜配着时尚的马丁靴。头发蓬松扎着高高的丸子,微风轻拂着刘海,露出秀丽的脸庞。男孩穿着休闲的运动套装,有棱有角的脸很帅气。他温柔的目光追随着女孩。暖阳下,他们青春的气息透着光芒,令人好喜欢。默默地看,不忍有丝毫的打扰。

小时候,我也喜欢陪着外婆在院子里晒太阳。外婆坐着一个竹靠背椅上,我就只能坐一个小板凳,也是竹制的。我累了,就会趴在外婆的大腿上。外婆累了就会靠着靠背迷糊着。外婆其实很少能够闲着的,不是摆个篾篮拨拢着黄豆子,就是窸窸窣窣整理着做鞋垫子的碎布。有时候,因为阳光太好,她就把已经洗好的床单拿出来浆洗一次,米汤趁热就把床单打湿了,拧干再展开,挂竹竿上四个角都抖平了。那洁白的床单就如同A4的打印纸一般了。被浆洗过又晒了太阳的床单收回来暖洋洋的,有着太阳的味道。外婆会在阳光下去缝补一些衣服,我就给她穿针引线;她选米择菜,我就拿那些菜叶子玩弄着,说着自己的故事。弄完了,外婆说:“兰兰,过来呀,给我来掏一下耳朵。”于是,我就去房子里取了外婆的银挖耳勺,小心翼翼地来帮外婆掏耳朵。外婆的耳朵肉肉的,我的手也柔柔的。暖阳下,我专注地掏着,外婆舒服地闭着眼享受着。此时,我在窗前沐浴着这冬阳,脑中在回放着如梦似风的往昔……

午后的办公楼前后,人们三三两两地散着步,打着招呼。或嬉笑逗乐,或高谈阔论,或低声细语。弥漫在这暖暖的气息中,一上午的紧张忙碌得以放松。也只有真正身闲、心闲,才会留意身边落叶纷飞,几点落红。随意坐在树荫下,近处金桂飘香,红枫如血;远处晴空万里,青山如黛,涂抹着初冬的画卷。与身边的老伙伴聊起曾经的悠远和现在的安然,放牧心灵的原野,将生命的平凡、质朴悄然渲染,让灵魂轻语呢喃,让岁月轻盈如水……微信的朋友圈已经有人晒出美图来了,配着诗意的文字:“趁着阳光连晒,温度适宜,走出家门,放肆享受这场珍贵的冬日胜景。把落叶纷飞的小确幸装进回忆里,若拾起一片落叶放在耳畔,能倾听出秋意离去的旋律,臻选几片藏于书中,能捕捉冬季初来乍到的恣意。”

暖阳诱发着倦意,已经睡眼惺忪。披着阳光的暖意,午睡也安然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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