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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国友:认识你自己——读王跃文新著《喊山应》

来源:湖南日报   时间 : 2022-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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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跃文在文坛一直保持着活跃态势,其新著《喊山应》以随笔体的行文方式“认识自己”,对自己创作的“文学原乡”、心路历程和写作得失进行了较为全面的“回首”“剖露”和“检讨”。

“文学是有出生地的,诗人要追问自己的精神来源”(评论家谢有顺语)。在《喊山应》中,王跃文首先从山川日月溯源,从2300年前的屈原“寻根”。他说:“我生长在屈原行吟过的土地上”,“我从小踩着的土地,必定印有屈原的足迹”。溆浦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正是这样一块“邮票大小”的土地,哺育了作家,孕育了他的文学梦想。

“奶奶讲的故事就是我最早的文学”。奶奶唤起了他的文学梦想,但更多的还是这块土地“原乡”给予的“馈赠”。在作品中,王跃文写到了他的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和兄弟姐妹生活的艰辛和应对生活困窘时的各样智慧。他的父老乡亲老实、善良、本分,重人伦,讲人情,但同时也经历了沉重的人世苦楚……

书中,王跃文多次强调,“文学必须有一种向善的力量”,“文学可以表现恶,但它的精神内核必须是善”。也许,经历了生活的血和泪,人才更能懂得并珍惜美和善的价值。1989年8月8日,王跃文散文《书房小记》在《湖南日报》发表。从此,他便高举真善美大旗,尽情批判,肆意表达,指摘时弊,痛陈国民痼疾,活跃在当代文坛上。

《喊山应》较为完整地回顾了王跃文自己的创作历程。自《无头无尾的故事》始,当时省内最高文学刊物《湖南文学》在1991、1992年两年之内连发其四篇小说。到1995年《秋风庭院》获全国奖,王跃文开始引起文学名家和知名刊物的强烈关注。人民文学出版社约其写《国画》。1999年,此书一出,开启一种小说潮流,一时洛阳纸贵。但同时,却也生出许多事端。有影射,有盗版,有落聘,有停印,有要求主动退评某奖……不得不承认,“《国画》是一部孤愤之书,也是一部忧患之书”,他的小说受到读者的追捧,但自然也遭遇到不少的误解和指责。

假如说《国画》郁愤,那么《苍黄》则显苍凉。《国画》是王跃文的青年之作,《苍黄》则是王跃文的中年之书。世事无常,但冥冥之中却似乎有只巨手在操控“无需厄运拨弄的悲剧”,生存之叹和生命之哀力透纸背。

值得注意的是,王跃文的小说,非常关注那些小人物、边缘人物、底层人物、弱势群体,“我笔下,主人公多是难以彻底摆脱痛苦的个人”,他对他们的遭遇怀着深深的同情,但他又只能无奈地对他们的命运给予深深的叹息。他理解他们,写他们的无奈,写他们的不忍,但他说,“作家在创作作品的同时,他也在创造自己”。

创作是暴露自己灵魂的事情,好的创作看似写的别人,其实何尝不是在写他自己。“我此前此后都没有因为写完一部小说失眠,但写完《漫水》我通宵没有合眼。”这部小说获得了鲁迅文学奖,可以说,这是乡村的一曲歌、一首诗,有沈从文“美丽总是愁人的”的抒情调子,但与沈从文不一样的是,小说还表达了某种现实的忧患和隐痛。从这个意义上看,写作是一件非常折腾人的事情,高贵的写作,永远与孤独、苦痛甚至死亡相连。

书中,王跃文坦言:“我是一个写作同生命结合得很紧的人”,作家活着就是写作,写作就是生命,当把写作视作一种人生姿态时,下笔自然就会充满敬畏。在《苍黄》这部小说里作家提到一幅油画,它的名字叫作:怕。心中有怕,敬畏常在。

作家在《喊山应》这部作品的题记中写道:“心里灵空的乡下人闭上眼睛喊山,能从喊山应里听出山的模样”“我的文学写作,何尝不是喊山应呢?”“我写过的人和事,那些时间和空间,那些实和虚,那些真和幻,都是人世的回声。透过我的文字回声,或许能看出人世的模样。”

王跃文认为,“文学经典是时间追认的”,唯有时间,将证明一切,裁判一切。作品经不经典,作家说了不算,市场也说了不算,唯有时间,将证明一切,裁判一切。

“喊山应”显然是王跃文形容其创作的一种意象,作家创作姿态和灵魂立场决定了其“喊”的效果和价值。王跃文说:“时光匆匆,人事常新。听凭岁月呼啸,我仍会静静地看,细细地想,慢慢地写。”

(《喊山应》王跃文著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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