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报告文学学会您现在的位置是:湖南作家网>湖南省作家协会>文学学会>省报告文学学会

戴志刚:推开一扇门

来源:湖南作家网   时间 : 2020-03-13

 

分享到:

  

  1月30日,正月初六,打开微信,发现很多朋友都在转载一篇《抗疫前线之我的鼠年除夕》的文字,是临澧县人民医院公众号里的一篇文章。看完那一刻,没有犹豫,就微了宝姐姐,表达了我想进入人民医院感染科进行采访的意思。

  宝姐姐退居一线之前,是县人民医院的副院长。不过她和我,还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公益志愿者,曾多次在各种公益志愿活动中有过接触和合作,是个非常热心和有爱心的人。大家都爱叫她宝姐姐,除了她的名字里有个“宝”字外,更多的是我们志愿者都觉得她善良得就像一块晶莹的宝石,真姓实名倒退居其次了。宝姐姐其实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癌症患者”,被诊断为乳腺癌晚期,动了手术,这两年在家休养。但这次新冠疫情,医院急需人手,宝姐姐主动申请复岗,负责一些协调及文宣工作。听我来意,宝姐姐说要请示领导,毕竟疫情凶猛,进入一个县级防疫定点医院的核心科室,并不是件小事。下午,宝姐姐回信,说领导批准,同意我以作家身份进入感染科进行采访。

  这个春节,一场疫情改变了所有中国人的生活方式,无数人都投入到了这场战“疫”,医务工作者更是首当其冲。经历过非典时期,听过很多“白衣天使”以命许国的故事,但敲着键盘,隔着屏幕,却总无法感同身受。看这篇文章前两天,我就一直想着进入感染科——这个离病毒最近的地方进行实地探访。这篇文字,终于促使我下了决心。

  当晚,空气却突然紧张起来:我县官宣确诊第一例新冠患者。这个消息,让整个县城都炸了锅,也让我的这次采访行动差点夭折。就像一个神秘的山洞,一直盛传里面有吃人的怪物,没见到怪物吃人之前,很多人都想跃跃欲试,进入山洞一探究竟,可一旦某天,大家看到怪物真吃掉了一个人,就会唯恐避之而不及。于是那天起,感染科那扇门,就成了一个这样的山洞,一提起,就好像有病毒飞舞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面对家人要我放弃的劝告,权衡一夜,还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大不了,探访回来,找个地方,自我隔离十四天。实在感染了,住进医院,也算“不入龙潭,焉得虎子”吧!

  我的骨子里,似乎一直流着一股冒险和不甘的血液。

  

  1月31日,上午十点,我约上摄影家协会的李建国先生同行。在宝姐姐的陪同下,心情忐忑的我们,终于推开了临澧县人民医院感染科那扇双开玻璃门。进门的一刻,听见身后铝合金门页合上时一声响动,像深深的山洞,滚下一颗石头发出的回响,突然想起《天龙八部》里段誉误入无量洞,一种探险感油然而生。

  单从地理位置,就知道感染科的特殊性。这座独栋平房,并不起眼,位于医院的最后面,与前面的门诊大楼、住院大楼相距甚远,如不是“感染科”三个绿色大字,谁知道这就是临澧县抗疫之战最危险、最核心的地方?穿鞋套、换防护服、戴头套,一阵繁复的操作后,进入感染科工作区,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这里,就是我今天要采访的“天使”们工作的地方。宝姐姐说,院领导为保证我们安全,只批准我们进感染科内部采访,不能进入隔离区。

  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和头套,并不能辨识每个人的面容,也看不出他们的大致年龄,甚至分不清性别。其实这没有必要,因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人间最美的使者。值班台的立面,醒目写着“祝您早日康复”六个字,这也是所有医务工作者的心声吧。遇到的第一个“蒙面女侠”叫邵玉蓉,80后,两个娃的妈,也是当值护士长,原在骨科,这次因疫情紧急,感染科缺人,主动请缨上的前线。邵护士长介绍说,现在感染科分两个组运行,每组医生5人,护士8人,每组连续工作一个星期,然后轮休。她是第二组,今天是她连续上的第三天班,工作、吃饭和休息都在这里面,不能出去。

  “白天还好,晚上有点难受,为防止交叉感染,不能开空调,也不能使用其它取暖器,很冷。”正是春寒料峭之季,室内没有任何取暖措施,那种冷可想而知。“冷,那怎么办呢?”“怎么办?只能多穿点衣服呗。不过我比他们多一个办法,有时和孩子视频一会儿,就感觉暖和一点。”邵护士长也许是想开个玩笑,但话一说出来,却发现触动了自己作为一个母亲,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话尾有些“踉跄”,我们的谈话甚至出现片刻冷场。

  “晚上工作忙吗?”稍许,我又问起邵护士长。“比白天还是轻松一点,但晚上一样要进行生命体征监测,还有心理疏导。有几个疑似患者心理压力较大,晚上情绪更不稳定,要随时注意和开导。还有年纪大的患者,晚上上卫生间也得帮忙。”邵护士长快人快语,话音未落,就去安排工作了。

  “这是我们感染科的主任艾黎。”宝姐姐接着给我介绍着从医生室走出来的又一个“蒙面女侠”。艾黎?爱你!医者仁心,原来名字里都藏着如此温情的密码。不能握手,没有寒喧,艾主任一开口,就知道是个干练而且思路清晰的人。她告诉我们,目前感染科总共16个床位,全部住满,其中有一对母子,实际住了17名发热患者,有4名发热比较严重,隔离区里面的医生护士工作量很大。别的医生护士还能够轮休,科主任只能连轴转,从腊月二十九开始,她就一直没有出过感染科这扇门。

  艾主任就是开头提到的那篇文章的主人公。1月17日开始,人民医院开始部署疫情防治工作,她被任命“非常时期”感染科主任。组建队伍、培训、演练,为打大仗做前期准备,每天忙到大半夜才回家。1月24日,也是大年三十,家家团圆的日子,中午丈夫接她回家吃团年宴。16年前,一场车祸,老父亲失去行动能力,意识模糊。每年大年三十的团年宴,除却团圆,也是子女们对父亲生命又撑过一年的庆贺,更是对老父亲来年的祈福,多年来已成为一种仪式。谁知才端上碗,气还没喘匀,医院就来了电话:“有一批从武汉回来的人员,急需甄别排查”。她只能匆匆扒了几口饭,附在父亲耳边说了句“对不起”,就赶回了医院。这一来,就到现在没有回过家。随着疫情升级,近期回家更成了奢望,“已经做好了两个月不回家的思想准备。”她说。

  正说话间,一声“吃饭啰!”传了过来。转头一看,门外有个推着餐车的人。我问问艾主任:“什么饭?”“早餐!”“怎么这个时候才吃早餐?”我实在有些好奇,因为此刻的时间是上午10:20,不管是什么饭,都是个尴尬的点。

  “说来不怕你笑话,主要是穿了隔离服,不能上厕所,所以大家尽量晚吃、少吃、少喝,甚至不喝水。”艾主任笑了一下。“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隔离服短缺。正常来说,我们每天需要80套隔离服,可现在连40套都无法保证,隔离服不能重复使用,只能延长医生护士工作时间,按规定一个班应该是4个小时工作时间,可我们每个班的医生护士实际连续工作都在8小时以上,隔离室里的医生护士就更辛苦了,累了就只能坐在走廊上休息一下。”

  连续工作8个小时,这也就意味着至少8个小时不能上厕所。我的心里有些隐隐作痛。

  就在此时,传来的又一句话,更让我有些回不神来。

  “护士长,15床没有费用了,是不是还是记你帐上?”

  “不要紧,记我的帐,先给病人用药!”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艾主任。原来按国家要求,患者如果没有确诊新冠肺炎,费用制度是按常规治疗程序走的,只有确诊,费用由国家负担。这些发热患者情况特殊而且紧急,来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带钱物和医保卡,就出现了医务工作者垫付的情况。像邵护士长就已经给15床垫支了2000元,艾黎主任也给好几个病患者垫付了治疗费。

  “垫付的费用收得回来吗?”我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一般来说还是没有问题的,大部分病人能够理解,但也有个别患者不理解,说只是发个烧的事,小题大作,还有患者骂我们医生护士的情况。”

  这场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就像一场猝不及防的遭遇战,这些义无反顾走向战场的战士,其中的苦辣酸甜,能有多少人理解呢?

  

  时间回拔到八天前。

  随着钟南山院士作出新冠肺炎人传人的判断,武汉封城,湖南省启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我们临澧县也迅速进入严阵以待的状态。

  1月23日上午8点,人民医院院党委发出防治新冠肺炎志愿者招募令。不到一个小时,从书记院长到司机厨师,就有100多名医务人员积极响应,踊跃报名,写请战书。上午10点,179名志愿者在院门诊大厅举行了庄严的宣誓仪式。口号声慷慨激昂,响彻云霄。

  我相信,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有着或多或少的英雄情结。实际上,英雄不是与生俱来,这个世界,从来就不曾有过从天而降的英雄,只有挺身而出的凡人。

  誓言声里的179人,我至少认识20人,平时和我唱过歌,喝过酒,打过球,骑过自行车,有同学,有战友,有亲戚。生活里,他们都是最普通的人,但在这场“战疫”之中,他们突然都变成了身边的英雄。此时,这样的英雄,在街头巷尾,在各行各业,在源源不断奔赴湖北的逆行队伍里。

  邢浩是目前感染科少有的男性,本来是骨科医生,这次主动要求来的感染科。“一则我是共产党员,这个时候本来就应该挺身而出;二则我是男人,应该有责任和担当。”邢医生就这么轻描淡写两句话打发了我。

  黄新贵,原是呼吸内科医生,这次也是积极请战支援感染科。我们进来的时候,他正在向院领导请示配备对讲机,以便隔离室内外医生护士沟通。“黄医生除了是医生,还是我们这的诸葛亮,考虑周全,解决了很多实际问题,让我们科室工作效率提高不少。”

  苏新民,前儿科护士长,号称“苏一针”,给小孩子打针,孩子不哭不喊,根本不觉得疼,扎针技术为业界一绝,同样是主动请缨来的感染科。本来前几个月她已经卸任儿科护士长,不再担任中层肯干,完全有轻松的理由。“但这次情况特殊,感染科人手不足,年轻人多,经验不足,我想我几十年的从业经验,应该对年轻人有帮助,发挥余热嘛!”

  颜平,我一个很要好同学的爱人,两个孩子,大的八岁,小的三岁。她本是呼吸内科的业务骨干,在这里遇到让我有些吃惊。原来是因为感染科缺人手,主动要求支援,正月初二来的,看上去明显消瘦不少,工作强度可想而知。

  “辛苦吗?”“还好,这里也不是我一个人,大家都一样辛苦。”

  “孩子怎么安排的?”“大的他爸爸带,小的放乡下外公外婆带。”

  “想孩子吧!”

  ……

  一阵沉默,让我不再忍心和他拉家常。就是这个平时隔三岔五相见、一个自认为再熟悉不过的人,此时在我面前却突然高大起来,甚至需仰视才见。

  不能进隔离区,只能透过厚厚的防护玻璃看着里面的医生护士在忙碌。摄影家李建国先生提议给他们拍一张照片,征得允许,但只能隔着玻璃拍。四个全副武装、也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天使”们在里面排成一排,对着镜头竖起了大拇指。虽然无法看到她们的表情和面容,但我知道,他们的美,是毋庸置疑的,就像春天的花朵,已然让人间充满了绚烂的色彩。

  本想进入医生值班室采访的,但从敞开的门往里看,一群“蒙面人”正在认真而激烈的谈论着一个什么话题。一问,才知道是副院长肖平和感染科的医生一起,正在商讨、分析一个病患者的诊疗方案。看着他们专注的状态,实在不便打扰,终于没敢迈步进去。

  这时进来两个穿着白色隔离服、抱着塑料箱的人,原来是县疾控中心来感染科采样的人员,一个叫胡红梅,一个叫祁玉平。采样,就是每天提取疑似病患者的痰液,再送到市疾控中心进行检测。这是一份直接接触病毒,堪称最危险的工作。有数据表明,这次新冠疫情,全国有3000多名医务工作者感染,已经有20多名医务工作者殉职。隔着防护玻璃,看着他们一丝不苟地处理着病患者的痰液,我们的心中充斥着深深的担忧。而更多的,是对所有一线医务工作者深深的敬意。

  上午正是最忙的时候,诊查、配药、打针、采样、生命体征监测、生活护理、心理疏导,还有病患人员吃喝拉撒,等等,医生护士们走路都带着风。倒是我们,像几个打乱了他们正常工作节奏的捣蛋者,显得些许尴尬。疫情固然凶险,让山河染恙,让生命脆弱,但正因为身边有着无数这样在全身心付出的人,哪怕平凡得如一株株说不出名字的小草,也要尽力将山河装点,我们才有理由坚信,疫情打不垮我们,灾难终将会过去。不久的将来,春风依旧,桃花嫣然。

  

  从感染科出来,宝姐姐建议我们去医院职工宿舍看看,第一组轮休换下的人都住那里。说是两组相互轮休,其实换下去的人也不能回家,只能呆在医院宿舍,相当于隔离,随时待命,有紧急任务随喊随到。这让我想起战场上的冲锋队,一波冲锋后即行后撤,再换上另一波冲锋,循环往复。休整的目的,也是积蓄再次冲锋的力量。

  人民医院为新建新迁,职工宿舍楼实际上还没有完全竣工,电梯没开,很多设施也还不齐全,宿舍里更是简单,一床一桌一椅。上级指示,换下来的人员哪都不能去,不能串门,也不能做饭,吃饭由食堂人员送到宿舍。

  我们进门的时候,杨慧正拿着一摞表格打着电话。她本是内分泌科护士长,这次也是主动申请支援来的感染科。挂了电话,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坐都没地方坐。我这组小孩子多,刚才打电话是挨个给他们家里说明情况,大人们都担心得很。”

  杨慧也是两个孩子的妈,大女儿念高二,小家伙才三岁,两口子都在医院,丈夫在输血科,也很忙。她是大年三十那天上的岗,因为有个病人从极度疑似到昨天确诊,她作为业务骨干,需要工作对接,实际今天才换下来。聊起家里的情况,她笑着说:“我不能回家,孩子的爸爸也很忙,孩子只能以大带小,昨天和小女儿视频,小家伙说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笑着笑着,眼眶就湿了。“现在疫情不明朗,估计至少一个月不能回家,甚至两个月,我有这个准备。”

  梅镕是第一组的护士长,家住50公里外的常德市区,孩子才3岁。本来女儿由丈夫照顾,她没有后顾之忧。但前几天丈夫因严重的坐骨神经,痛得无法行走,已经住院治疗。“孩子也没照顾到,丈夫也不能照顾,希望他们不要怪我。没办法,暂时又不能回家,特别是我接触过确诊患者,更要注意。虽然家人现在多少有点怨言,但我想慢慢他们会理解我的”。梅护士长略有些忧伤的语调里,也显示着一个优秀医务工作者的冷静和专业素养。

  欧敏,副主任护师,女儿高一,同样是大年三十上的岗,一接触就知道是个乐天派。“我是第一组年龄最大的”。正是因为年龄大,经验丰富,技术精湛,感染科前期护理力量不足,她主动连续多工作了两天,对年轻人进行传帮带,昨天才换下来。“你看,黑眼圈像熊猫”。她笑起来,像个十八岁的小姑娘。

  “我们感染科年轻人多,90后有十几个,都很不错,你可以写写他们。”欧敏的这个提议让我很感兴趣。

  “有多少90后呢?”

  宝姐姐和她掰着指头算了起来:胡佳佳、汪玉、贾鑫倩、唐佳佳、汪心、韩嘉嘉、黎依伦、欧明珠、刘汉鑫、张紫晗、刘芳、舒兰、刘伟、张田、邱雅婷……”

  这批90后,最小的汪心和舒兰,1999年出生的,无限接近00后了。他们的年龄和我儿子差不多,可她们已经作为一名名优秀的战士,在这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用还略显稚嫩的肩膀,扛起了千斤重担。《人民日报》有个数据,在这次支援湖北的医务人员中,90后00后有1.2万人,差不多是整个援助队伍的三分之一。他们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代人的责任担当和生命价值。也许昨天,在父母眼中,他们还是一些爱吃零食、爱撒娇的小屁孩,而今天,一夜之间里,他们已然成为了共和国的脊梁,成为了我们这个历经苦难的国家和民族,走向伟大复兴的骄傲和希望。

  宝姐姐给我讲了两个小故事。欧明珠,1997年出生的小丫头,志愿进感染科没和家里商量。父亲那天打电话给她,因为隔离区不能带手机,下班后才回电话。开始她父亲不相信她进感染科的事情,骂她贪玩,故意撒谎,后来旁边同事接过电话作了证明,父亲转而又苦口婆心地劝她千万不要进隔离病房。父亲哪里知道,就是那天,小欧还在隔离区病房被一个不理解的患者数落了一顿。电话一挂,小欧就哭得一塌糊涂。

  还有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小伙子,有一天下班后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吓得同事不知所措,赶紧上前问原因,越问越哭。追问之下,他才带着哭腔说“我想女朋友了!”,这一下子就成科室一个“笑料”,以致于现在每天紧张的工作之余,总会有人问他:今天想女朋友了吗?

  就是这些温暖的故事,就是这些有血有肉的再平凡不过的人,他们和你我一样,有牵挂,有忧伤,有心酸,有歉疚,有憋屈,也有无奈。可是,在国家和人民最需要的关键时刻,他们隐忍了一切的个人情感,瞬间变成一个个勇士,继而凝聚成一个英雄的群体,以千百年来悬壶济世的职业操守,以无数次救死扶伤的专业素养,让我们这块历经五千年风雪洗礼的热土,让我们这个历经苦难的国家和民族,一次次风雨重生,一次次凤凰涅槃。

  五

  结束采访之际,我问宝姐姐,感染科工作这么辛苦,个个舍家别子,医院怎么安排他们待遇的。宝姐姐的回答很是让我意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人提出待遇问题,也没有一个人抱怨工作辛苦,不过医院最终肯定会考虑这个问题。我也奇怪,以前安排一些临时性工作,总会有计较、推诿的情况,但这次没有一个人计较报酬,也没有一个人临阵退缩,包括我们的司机、厨工、清洁工等后勤保障人员,你说这是为什么?”

  是啊,这个问题,也应该是很多人想问的。这究竟是为什么?

  其实,推开历史的大门,回眸时光深处,非典、汶川地震、98洪灾、三年解放战争、十四年抗日战争……,以及几千年来,每每民族危亡之时,都有许多岁月铭记、青史可鉴的人们,给出过这个答案。

湖南省作家协会 | 版权所有 : 湘ICP备05001310号
Copyright ? 2005 - 2012 Frguo.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