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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安:虔诚的观照与守望

来源:新湖南 张建安   时间 : 2019-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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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孩提时代起,我就对文学产生了一种异常特别的情感,那是一种近乎宗教一般的情愫——清澈,圣洁,安稳,妥帖,温润而美好。

  感谢命运!它让我有机会从偏僻的湘西南乡村走进城市,让我从一名普普通通的农家子弟,蝶变为一名高校的文科教授,这无疑为我一辈子寻找和建设自己的精神家园提供了至为重要的物质条件和保障。尽管这几十年一路走来,有许多的忧伤和苦痛,有许多的困顿和疑惑,有许多尴尬和落寞,但我还是要从内心里感谢生活。感恩上苍!

  文学创作或文学研究,显然与主体人的成长经历密切相关,也与主体人的生活阅历密切相关。我与湖南的大多数作家一样,挚爱着这块生于斯长于斯的湖湘大地,喜爱这里的一草一木,喜爱这里的山山水水,也深受这一方地域文化的滋润和优美风情的感召。可以说,我的思想基本上是与我的现实生活同步的,是贴近身边广大民众心灵的。我是属于生活型的文学艺术工作者,对现实中的人事特别敏感,对行进中的波澜壮阔的社会生活充满敬畏,充满感喟——自认为自己具有浓郁的平民情怀和忧郁的生命感伤气质。

  故园,是人们的梦最初生长的地方,也是每个作家文学精神的发祥地,具有一定的神秘色彩,它在某种程度上自觉或不自觉地影响着他们的思想和灵魂,也直接关涉到他们艺术生命的长度与高度。众所周知,中国湘西的青山绿水,美国神奇的南方庄园,还有拉丁美洲的那个在泥沼深处的叫马孔多的小镇,它们对沈从文,对福克纳,对马尔克斯,无异于整个大千世界上最为鲜亮的地方,因为那是他们独特的文学存在方式的最佳对应点,是负载着他们灵魂的独特领地和精神发祥地。

  但从这些大作家创作实践的整体来看,他们在反映历史或现实的同时,还不时表现出对宏大叙事的有意回避,缺乏对一个时代作整体把握和观照的信心和兴趣;在创作精神深度的追求上,他们也有所犹豫和顾虑,他们只满足于写表象,让精神在小枝小蔓上盘旋;对展示人类社会未来的构想上也不敢理直气壮地去开掘,并不把迷惘、困惑、历史轮回感等看作是某种精神历程的过渡,而是当作精神的归宿——这些均反映了作家作为创作主体在复杂精神环境下的焦虑或无所适从。虽然,文学在当下是越来越“边缘化”了,但我对文学,对作家,依然保留着一种热爱和尊敬。我以为文学情怀是一种高贵的情怀,它俨然已深入我的骨髓,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组成部分——我喜欢阅读,更喜欢写作。由于大学教学工作的特殊要求和职业规定,我通常不得不压抑自己诸多的写作欲望和兴趣,不得不去为难自己作一些所谓“理论”或“论文”的东西。

  置身此境,诸多的无奈和惆怅非常人所能认同或理解。谁都知道,好的理论研究文章是能够带给作者与读者以鲜活的艺术生命的,它会点燃读者的思想,照亮作品的光芒,会给作者以全新的启迪。这样的理论和研究显然是要有底蕴和思想的,因为只有思想才能让艺术活下去。

  真正的文学评论家的职责不仅在于对优美作品的发现与鉴定、鉴赏与评价,而且在于将文学理论升华为一种文化哲学、历史哲学或审美哲学。优秀的文学批评写作与优秀的文学作品写作一样,都是作者心力与智慧的体现,它们于文坛、于历史都同等重要。不难想象,十九世纪的俄罗斯文坛之所以群星灿烂,是因为那里不仅有伟大的作家,而且有与伟大的作家相比肩、相匹配的评论家。

  高明的文学研究不仅要求作者有足够的知识储备和卓异的文学才情,更要求评论家具有原创与独特的解读能力和开拓性品质,需要研究者具有生动蓬勃的社会生命质感。

  我一直在努力追求着这样一种崇高的文学研究境界。

  文学是一条美丽的河流。在过往的人生旅程中,我陆陆续续书写的那些文艺理论文章是否算得上这条河流两岸开放的小花呢?

  于我,文学高贵而神圣,在以后的生命历程里,我还依然会虔诚地去观照和守望文学!

  (《湖湘文学与现代精神》 张建安 著 四川民族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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