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您现在的位置是:湖南作家网>文学阅读>评论

个性化表达的盛筵

来源:任 匆   时间 : 2015-08-13

 

分享到:

  2014年,湖南的散文创作呈现自在自觉的发展样态,它枝蔓丛生,花香四溢,试图在冷冷清清的雾中显现出风姿摇曳的模样。这种模样的表象是2014年湖南散文创作的成果丰硕,佳作连连,而皮囊之下则是2014年湖南散文创作所逐渐显露出来的一个成熟内核:个性表达。个性表达是指作者在文章中表现出来的主体性和再创造,它是作家的艺术风格体现,是属于“优雅的自我主义者的艺术” [1]。从另一个层面上谈,它可以被视为散文的精魂所在,也是散文不为世俗所染、保持贵族气质的根本。2014年湖南散文创作的最大成熟就体现在这种个性表达方面,具体表现为源自乡土和城市的两种个性化情感体验、浑融独特的历史文化品味、对现实生活及人性的个性化思考、以及在叙述手法上的多元化革新。这些艺术品质,彰显了湖南散文作家们的创作个性,印证了他们的创作才华,意味着散文湘军在继承传统中走向成熟和崛起。

  一、两种个性化情感体验

  个性化情感体验是作家对亲身经历的真实反映,富有强烈的个人色彩。2014年湖南散文创作中表现来的个性化情感体验大致可以归为两类:一类是乡土在场,一类是城市在场。

  罗长江的《坐在一条河流的发端》以书写一条自然河流为契机,来引发对人生河流的探讨,从而揭示出个人化的醒悟:“河流和人一样,也会经历从童年到成人的成长过程”。在面对宏大的自然物象时,作家将个体的在场情感体验充分暴露出来,向读者展示了自我的困惑和迷茫。另一篇《芭茅溪》则集中了作者对乡土文明的批判,以黑色幽默的笔法描述一个贫穷山村的真实惨状,让人感到既讽刺又虐心。葛取兵的在场体验也是关于乡土,《与一个节日有关》中以卑微的物质来参考宏大事物,将乡间的三种植物属性置于整个洞庭湖流域的人文环境中去考察。通过对艾、菖蒲、棕叶三种植物的文化索引,流淌出作者对自然物象的特殊情感,这种情感源于对乡土在场的血脉式体验。与之相似的是张凭栏的《田野上的风景》,也是通过对农作物的抒写来贯穿情感。在作者的笔力浸染之下,普通之极的稻子、豌豆等农作物仿佛转瞬之间有了别样的生命和灵气,枯燥繁重的农活也变成了情感的载体,个个都闪烁着作者对这片土地的依恋之情。石绍河的散文可谓是硕果累累。首先是散文集《大地语文》在今年获得了中国国土资源作家协会举办的“第五届宝石文学奖”,其次是还发表散文《土地二种》、《土地的花样年华》。恰如离不开大地之母的泰坦神,石绍河的散文也离不开生养他的土地,无论是写故乡的花园菜地,还是写故乡的琐碎往事,都浇融了作者对故土的特殊体验,散发出连绵不绝的温情。同是用心灵温暖乡土的还有龙宁英,《命里的村庄》以冷静沉稳的叙述再现了一座苗族村庄的精神面貌,通过对人文历史和自然风物的涉猎,表达了作者希望重塑村庄灵魂的意图;在袁委淑的长篇散文《故园》中,对故土的情感都牵系在故乡的亲人们身上,“没有了亲人的居住,故土再好,也仅仅是梦里的乡愁”。作者通过描写亲人们的相继离逝,婉曲表达了深切的乡愁和故乡易碎的复杂情感。土家族作家刘少一的《辞路》通过讲述母亲的辞路梦想,来凸显乡情的强大力量。文章浅显生动,温润和易。巴陵的《浮生物语》以亲历者的视角,追忆乡村如烟往事,回眸那些被遗忘的旧时光。

  在抒写乡土体验的散文中,另外值得一提的还有今年湖南洞口的全国各地散文作品联展,囊括了周伟的《阳光的味道》、谢正龙的《黄花,缀在异乡的衣襟》、林涛的《乡村的味道》、袁国基的《我在深秋里行走》、肖智群的《陪娘去爬张家界》、王祯辅的《洞口桃花也笑人》、袁姣素的《草儿疯长》、周伟的《散文的味道》8篇作品。在情感表达上,这期散文小辑主要集中于对乡土情感的抒写,譬如《阳光的味道》有着童话般的气息,在温暖的乡土上摩荡盘旋着一缕淡淡哀伤;《乡村的味道》和《草儿疯长》里的阳光、春天、露水、花粉都染上了大地的“味道”,这种味道是作者与乡土之间永远剪不断的生命联系。

  与抒写乡土的在场体验不同,孟大鸣的在场体验是发生在城市。他的《不得而入》讲述了一件作者亲身经历的生活事件,虽然事情稀松平常,但却像远处的钟声一般摇曳了作者的心悸。作者在离开一家大型国企几十年后,突然有一天故地重游,不料却被保安拦在了外面,而且还被当成搞推销的骗子。原来,并非保安拒绝了他,而是二十年的时过境迁将他阻挡在了大门之外。在孟大鸣的散文里,虽是一起尴尬的生活小事件,喷薄而出的却是复杂的人生况味,而这种特殊的在场体验,正是作者不断拷问自己的心灵的结果。

  卢年初的散文向来是以智慧照见现实,以思考升华人生体验。《在工厂的血液里》篇中,作者以岳母的一生为切面探讨了个人与城市的关系。这里的个人是以岳母一家人为代表的群体缩影,城市则是城西十四里远的河洑小镇的机械厂。通过讲述岳母和机械厂之间的命运种种,来表达一个人生体验:人与城市的命运在相互交融的过程中变成了骨肉相连的整体。就像岳母的生命永远打下了工厂的烙印,融入到了机械厂的血液里。作者以透彻的审视和真挚的情感来关照生活,故能俗世中见真微,体验中见真情。黄孝纪的散文《火车上》《涵管里的一夜》中的情感抒发主体多是农民工、失业者、扒手之类的社会边缘化人物,以这类人物的视角来反映城市的面貌,反映人与城市的关系,表达了他们对广州这座城市痛苦和迷茫的在场体验。曾晨辉的《向四个现代化进军》以“我”的成长史和南门广场的变迁史,来审视个体与城市之间的共存关系。谢作文的《远去的背影》在追怀父亲的同时见证城市的发展变化。

  二、个性化的历史文化品位

  评论家谢有顺指出过文化大散文的一个历史遗留问题:“文化大散文有一个普遍而深刻的匮乏,那就是在自己的心灵和精神触角无法到达的地方,作家们几乎无一例外地请求历史史料的援助。” [2]2014年湖南的散文创作可以说是在某种程度上解决了这一问题,让读者多了一些“读文化大散文的理由”。

  王开林是写历史散文的文坛宿将,继《大师》《先生》《狂人》《隐士》《高僧》由复旦大学出版社结集出版后,他的第六部晚清民国人物随笔《裱糊匠》于2014年初出版。王开林的晚清民国人物系列塑造了包罗了龚自珍、张之洞、章太炎、王国维等在内的三十位文化名人形象,解读了他们的精神特质和心灵追求。王开林的另一部历史文化随笔集《四种活法》则是对现实的写作。在这部散文集中,王开林归纳出四类人的活法:一是挺,二是混,三是拼,四是隐。同时,作者在审视笔下人物的性格和命运时,不忘站在当代视觉的高度去理性看待他们,并旗帜鲜明地表达了自己的人生价值观。

  今年,“花之语长沙女作家文丛”8本散文集子由团结出版社出版,包括方雪梅《谁在苍茫中》、奉荣梅《寒花淡影》、萧婷婷《寂寞是棵长满可能的树》、何花《闲着》、许艳文《沉在湖底的天堂》、周湘波《荷香人间》、孙学静《午后闲尘》、易大华《春阳如笑》等8位湖南女作家,体现出了独特的文化品位和历史感。“一定有些马,想回到古代,就像一定有些人,怀恋默片。”在文化散文中,方雪梅一定是那个想回到古代的人,她的《谁在苍茫中》是一部唐诗宋词般华丽的复古散文集,作者撇开了一切的历史,独以女性的视角来走近那些古代中的女子。当然,在语言上的苦心经营,也令她的散文稍显雕琢之嫌。类似的复古风还有曾冬的《唐诗素描》和《宋词素描》,以独创的文本形式,唯美诗意的文字,受到了广大读者的喜爱。奉荣梅的《寒花淡影》虽然也属于历史文化散文的范畴,但并不在泛泛之列,它有着特殊的情感因素。评论家石英形容奉荣梅的散文为“笔尖上的爱滴出来的绵密与理性”,十分精准地道出了其文化散文中以情动人的魅力。2014年也是奉荣梅的丰收年,除了出版散文集之外,她还相继发表了《心正而量远》、《流寓湖湘——历代外地名人湖湘寻踪》(获得2014年度长沙市文联、湖南省作协重点作品扶持项目)、《千年的背影》、《真德秀“秀”长沙》,并且在推出了3万多字的道州文化散文专辑。许艳文的散文集《沉在湖底的天堂》于今年由团结出版社出版,散文《吟罢低眉无写处》、《也说“昨日黄花”》等表现出一种“自然妙意,人文情怀”。

  彭晓玲的散文集《苍茫潇湘》是一部大历史文化散文,从女性和人文视角,解读22位历史人物与湖湘文化的精神联结。她深入历史的深处,还原历史现场,和这些历史人物进行灵魂的对话和身心的参悟,力图从历史先贤身上发现湖湘文化的基因和密码。王芳的散文集《一片素心缘故纸》以四十八个文学经典为写作对象,进行了睿智的解读和翻案,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比如她对叙事长诗《孔雀东南飞》中女主人公刘兰芝的绝望理解:“爱情本身并不值得她为之去死,但失去‘爱’的勇气,和被剥夺‘爱’的对象,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发现‘爱’本身的荒诞,扩大而为存在的荒诞就由此而产生了。‘举身赴清池’,不再是她对她的爱人的爱情承诺的兑现,而是她对自己所追寻的情意无法交代后的无望!”。

  一些旅游型散文也显示出了较高的历史文化品位。沈念的《梵净山时光》以进山的体验和沉静的思考,探求自然哲学和时光秘密。袁道一的《千秋翰墨壮山河》,以游访唐代诗人胡曾之墓为发展线索,详尽介绍了胡曾荣辱成败的一生,阐释了作者对历史人物的解读和缅怀。甘建华的《冷湖那个地方》是一部另类的文史笔记,被列入了“柴达木文史丛书”。作者对柴达木地区的天文地理人事进行了鲜活详实的描绘,以庞杂的知识结构和引人入胜的故事渗透出深厚的人文意识。刘奇叶的《最美不过回首看崀山》在游历名山丽川之中抒发再回首的辗转流连。以及邓朝晖的《逆江坪纪事》、朱文科的《耒水古渡》、苏瑜的散文集《人在旅途》、谢德才的《一个人的凤凰》、聂鑫森的湘西三题(散文)、范精华的洞庭湖系列散文、杨国良的《旅途拾遗》均表达了在路上的文化思考。

  三、个体的哲思之光

  思想是散文的内核,是作者对社会历史和人生问题的理性认识。在九十年代中后期,散文界出现了思想散文的蔚为大观,这一时期中的王小波、林贤治等都是思想散文家的代表,他们的文字“洋溢着深厚的人文精神,闪烁着犀利的理性智慧”。 [3]时至今日,于今年的湖南散文创作中谈及思想散文,首先不得不提谢宗玉,除了乡土散文,他的思想随笔也是独树一家。其专题散文集《与子书》于今年由东方出版社出版,被评论家称为“作家父亲写给儿子的性爱经验”。这本散文集是作者以书信的方式与儿子谈论性爱,情感真挚,尺度撩人。其中谈论的话题涉及到社会领域的方方面面,尤其是对一些敏感问题的深度分析,集中体现了作者对人文社会问题的独到观察和理解。当然,《与子书》的思想表达并没有局限于一个父亲对儿子的舐犊之情,它有着更深层次的精神指向,即对人性的拷问与闵怀。除此之外,谢宗玉的电影随笔《楚门的世界》、《超脱》进一步将批判的剑锋指向了整个人类文明。

  深沉博大的哲学意蕴是张灵均乡土散文的一个典型审美特质,这种哲学意蕴不是扑面而来的,而是通过生活中微小的事件或片段引发联想,由点及面,继而产生更广泛、更深厚的哲学思考。譬如在《一条鱼能游多远》中,作者由一条鱼联想到了自己的命运:人和鱼是没有区别的,都不知道自己命运。文章的最后,作者领父母看完自己的墓地后,“他们笑得灿烂,看来是满意的”。这样的讲述貌似平淡不奇,却深藏着人生意义的玄机和诗意,这便是张灵均左手写诗、右手写散文的功力。

  易清华的《生病札记》交织着生活的肌理和哲思,表面上是讲作者从小到大的生病经历,实际上是通过生理上的病来抛出一个哲学性的话题:疾病在生命中的隐喻究竟是什么?带着这个哲学思考,作者回忆了人生中的点点滴滴,并试图借用国内外文学名著的力量找到答案。耐人寻味的是,几番苦苦寻觅后,作者最终却是从父亲的背上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我突然明白,爱就是唯一的答案”。

  凌鹰的《远方的美丽》不仅能触及历史文化的核心,而且又能以深邃的洞察力和至深的人文关怀表达自己的所思所想,逐取生命与文化的真谛。这样的思想散文,处处折射出智性的光芒,引人仰天深思。土家族作家黄标同样是在乡土之情的基础上表达哲理。散文集《一扇窗》于新年伊始出版发行,作品情感饱满,叙述流畅,在内容庞杂的世事纷争中表现宁静祥和的精神境界,渗透着丝丝入扣的理性,体现了作者对人生和世界的智慧思索。远人的《木垒三题》在彰显他的诗人气质的同时,也表达了对生命本真的追寻。这组散文是作者在甘肃某个地域的三次精神之旅。首篇写旱地,作者发现了令人颤抖的宁静;第二篇写鸣沙山,一座沙子聚成的高峰化作了人生的精神隐喻;末篇写胡杨林,揭示出一种对俗世的精神认同。通过对自然物象的诗意描绘和深切感受,作者由迷惘到明悟,形成了对生命本真的哲思。刘诚龙的《非常弱音》是一部精彩的杂文集,作者以冷峻的眼光和幽默泼辣的笔法点评时事,书写了现代人的浮生百态,将文人、官员、都市男女三种不同身份的人物生存状态概括得精辟生动,并且对三者背后的文化现象进行了深刻的分析和批判,体现了作者的独特眼光与深沉思考。袁素姣的《拾捡生活素简里的爱》于琐碎简朴的生活中,梳理出爱的真义和哲理。

  四、口吐莲花的叙述

  恰如其分的叙述手法对一篇散文而言意义重大,只有采取合适的叙述手法,作家才能成为那个口吐莲花之人,才能将那些平凡不入眼的事物,说出个鲜花盛开来。谢宗玉在《西部》2014年第5期发表了他的一组散文《故乡忆碎》,这组散文依然延续了他以往的“新乡土散文风”,依然是写他那远远的窑村。相较于以前,这组散文虽然在题材并无突破,但却在个性叙事上显露了作者的一种先锋姿态。其中《什么是家》是一篇萦绕着诗意的小说化散文,字里行间流露出灵动温暖的气质,让人读来畅快不已。通过对人物心境和行为的精微描绘,作者让一个个庸常琐碎的细节变得惊心动魄,温暖感人起来。这样的艺术效果除了归因于作者的妙笔生花外,更重要的是依靠作者个性化的叙述手法,让散文叙述带有明显的客观性和线索性,表现出明显的小说化倾向。

  与谢宗玉相比,同是写乡村散文的周伟在2014年又火力全开了一把,收获颇丰。他的长篇系列散文《大地书》获得了首届中国包公散文奖,《大地黄好》入围第十六届百花文学奖散文奖、第五届在场主义散文奖新锐奖,还发表了万字长篇散文《屋檐下的小倮虫》和《草生》。周伟是实力派的乡土散文作家,他的散文除了表现出别致的乡土风格外,也格外强调叙述。在叙述结构上,周伟善于将小说的元素融入到散文中,例如在长篇散文《草生》中,作者在书写主人公草生的死亡时,就频繁采用了小说化的叙述,虽然这种叙述在某些章节中略显冗长琐碎,但依然比较完整地证明了周伟的叙述才能。

  徐辉的《残垣随想》属于叙述形式上的创新。这篇散文讲述了“我”与一个叫Sky的女孩儿在高原上采风的故事。虽然面对的是同样的残垣,但两人却产生了截然不同的感受。全文只有短短四千余字,却被分割成了十个小节,每一小节多以一到两句成行,加上字里行间盎然的诗意,使文章更像是一组散文诗。不过,作者虽然借助了诗的叙述形式,但在叙述结构上又并非完全的诗化,整个故事的发生发展以采风的开始到结束为脉络,线索清晰,逻辑性强,表现出了比较完整的故事性。

  龙章辉的《那座正在醒转的花园》是一篇具有很强的情节性和可读性的散文。作者以小说化的叙述方式讲述了“我”与村里最美好的女人“梅”之间发生的一段悲情故事。在锻造文本故事性的同时,也在情节的起承转合上借鉴了西方现代小说的表现手法,以心理的律动来作为叙述线索。譬如“幸好,梅没有看出我的心事,她莞尔一笑,拍拍我的肩膀就走了,留下一股淡淡的好闻的气息。”这样的承接不仅大胆高明,灵动自然,而且还为叙述增添了额外的诗意。

  除此之外,廖天赐的《山里舅》呈现出来的是一种全面叙事、内敛抒情的散文风格。与一般的抒情散文相比,《山里舅》更注重小说化的叙述,强调以饱满的故事来塑造人物形象。从“我”向山里舅求援学费,到误会山里舅,再到最后揭开山里舅苦藏心中近三十年的秘密,作者一路娓娓道来,埋藏悬念,跌宕情节,活现出一个外冷内热、爱在心口难开的山里舅形象。曾晨辉的《思乡者语》分“缺书年代”“思乡者语”“短暂与永恒”“小干部小记”等四个部分,表达了对时代、故乡、人生三位一体的体验和记忆,用小说的手法记述日常生活,文笔质朴老到,去尽铅华,体现出一种干硬却深邃的质感,其中蕴含有对生活的爱与痛,再现了笔记体和明清小品文的神韵。还有邓跃东的《琴操流韵》、邓朝晖的《小青》等作家的散文都在叙述手法上展现出不同程度的个性化色彩。

  除了上文提及的个性化表达外,2014年湖南散文创作在书写日常生活和人物方面也达到了艺术上的高度成熟。刘克邦的《自然抵达》和张天夫的散文《禅无思》双双荣获第六届冰心散文奖。《自然抵达》坚持对日常琐碎事务的真实书写,叙述风格亲切、自然、朴实无华,字里行间流露出一种真善美的宝贵品质。《禅无思》以对石门夹山禅茶文化的哲学思辨和人生感悟独树一帜。蔡测海的《语生活》写出对日常事物的个人感悟;杨华方的《一个人的回家》则是对日常往事的追忆和怀念;黄三畅的《檐水》在普通之极的檐水中窥见细腻情感;石继丽的《我只想一直演到不能动弹》讲述了一位“横飘”演员的励志故事;刘起伦的《“笑起来小眼睛迷人”的王燕生》表达对恩师的缅怀和追忆;欧阳光宇的《长辫·短发·白发》以浓郁亲情回首母亲的一生。

  散文的发展是一个不断积淀和发展的过程,2014年湖南散文创作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继承和创新,创造了斐然多姿的成绩,显现出了文学湘军的中兴之象。这种盛筵局面既得益于湖湘文化自身的悠久文化底蕴,又与电子媒介时代的来临息息相关。在这两种力量的合力之下,湖南作家才能在尊重文学规律的基础之上,以最大化的文学涵养来表达自己的个性,开辟散文创作的新疆域。当然,对于如何进一步巩固本土文学在全国文学格局中的位置,提高散文的文化品味和加强当代意识,也许将是湖南散文创作面临的下一个艰巨挑战。(中南大学文学院)

  参考文献:

  [1]王义军/魏天无:《新的阶层与新型的文学——关于新媒体散文的对话》,《大家》2002年第5期。

  [2]谢有顺:《不读“文化大散文”的理由》,《北京日报》2002年10月13日。

  [3]柯汉琳:《仰望思想的星空——关于九十年代以来思想散文的思考》,《文学评论》2002年第3期。

  拟发《湖南工业大学学报·社科版》

湖南省作家协会 | 版权所有 : 湘ICP备05001310号
Copyright ? 2005 - 2012 Frguo.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