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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阳是她永远的梦乡

来源:   时间 : 2015-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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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网络上搜寻“喜欢衡阳的100个理由”的话,这其中就包含着一条:著名作家龙应台说“衡阳是我永远的梦乡。”足以可见,衡阳人为出了这样一位名家而多么地骄傲,甚至喊得呼声震天。

  翻看龙应台的《大江大海一九四九》不难发现她追寻“梦乡”的踪迹。在书的49页,“人们安静地上车,一如厢房,放好行李,爬上自己的铺位,就把灯灭了。灯灭掉的那一刻,整个世界就没入了铁轮轰轰隆隆的节奏里。” 这就是描写龙应台2009年重新走从广州到衡阳的铁路。

  《大江大海一九四九》的缘起是龙应台19岁的儿子追问龙应台他们的来历、他们家自己的历史,龙应台发现自己没法向儿子叙说,于是她开始寻找资料,努力给儿子勾勒出从1949年到2009年的历史。也试图复原自己的父母和他们那代人对历史的记忆。她开始追寻自己父母的来历,开始认真思索上一代人和自己这一代人对历史的记忆和感受。

  其实,这本书是写给龙应台自己的父母。作为于台湾出生的国军后裔,她是眷村的女儿,龙应台的父亲姓龙名槐生,母亲姓应名美君,因为她是出生在台湾的第一个孩子,因此取名为台。名字本身,就给她烙上了迁移者的身份。父亲槐生来自湖南衡山,15岁就已不明目的地离开了家乡。在衡山火车站前,他不知怎的被招进了宪兵的“学生队”,回忆起离开家乡母亲时的那一幕,清晰记得他母亲匆忙挤入人群,从怀里掏出一双白色布鞋底,本来想给儿子带上一双新鞋,无奈时间太赶,这位农民母亲只能将一对鞋垫塞到儿子手里。这双布鞋垫,槐生一揣就是60余年,走过大江大海大离乱,鞋垫发黄,却再也无法穿着它走近母亲。80岁,已经生根台湾的槐生,在龙应台的陪伴下,去听《四郎探母》,老泪纵横哽咽出声的槐生,用他那五音不全满口湖南腔的发音,打着拍子哼唱,“七十年岁月如江水飘月,一生再也看不到那来不及道别的母亲……千拜万拜,赎不过儿的罪来。”

  龙应台母亲应美君来自浙江淳安。应美君1949年1月仓皇上路,离开淳安古城寻找当时驻常州当宪兵队长的丈夫。她临别前,就平常地对她母亲说一句,“很快回来啦。”没想到,就在这一刻,她松开了家乡的手。从火车站到火车站,过江过河过大山,一年半后自己都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应美君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海南岛,身处海南岛大撤退的浪潮之中。“码头上的伤兵绝望地倒在地上放声痛哭,没有负伤的兵,像是到了地球的边缘”,后面是家乡,阻隔在万里烽火之外,前面是完全背弃了你的汪洋大海。急难中,船要开往台湾,可是台湾在哪里,开军舰的人都不知道。当时国民党64军的军官安慰惶恐的士兵们,但自己心里也慌得厉害。也是,军官只能也安慰自己说:人生的路,太累了,反正去那个叫做台湾的地方,只是暂时躲一躲雨吧,也好。可做梦也没想到的是,这一场雨,一下就是60年。

  应美君和龙槐生在台湾高雄的码头找到彼此,和前后流落在这个岛上的120万国民党军士兵和家眷一样,他们从此以台湾为家,暂别家乡变成了永恒离别,一上船,真的就是一辈子。他们的故事,是那个时代父母的一个缩影,而他们的儿女,有多少曾经仔细聆听过与他们最为亲密的父母亲的这些故事?

  龙应台说,在那么多年的岁月里,父亲曾经尝试着告诉我们他们有一个看不见但隐隐作痛的伤口,但是我们一次机会都没有给他们,彻底地,一次都没有给过。

  《大江大海一九四九》就是追问自己来自何处,更是追寻父母曾经未尽之言语,体味父母那一辈人曾经经历的真实伤痛。龙应台说,她想找回父亲母亲所经历的真实的1949,也找回许许多多普通人的记忆,正是上一代人的境遇,才塑造了下一代人的灵魂。然而,书写成之时,她最大的遗憾却是,父亲去世,看不到了,母亲失忆,看不懂了。

  龙应台在书中这样写:“余年春一笔、一笔,画出了全世界没有人在乎,只有他和美君这一代人魂牵梦系的水底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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