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喻下平 时间 : 2014-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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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子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她每天都打扮得光鲜照人,兜里总有用不完的钱。她逛完超市再进瑜珈健身房。她每次想外出玩时,身边的男人总是乐呵呵地对她说:“快去快去吧,不要忘记了回家吃饭哟!”
芳子在家里啥也不用干,洗衣做饭都是男人的事。以前男人并不是这样的。以前芳在家伺候男人。男人在市国营化工厂上班,男人下班回来饭菜必须端上桌,要是迟了,那饭桌就要挨掀,芳就要挨打。打得多了,芳有次拿起一把菜刀反抗,追着男人跑过了几条小街,男人吓得连家都不敢回了,芳回家锁紧房门,抱着菜刀哭了一整晚。
芳为了把家庭经济壮大起来,就跑到广州学了两年的厨艺,回来后开店,生意异常火爆。男人一有空就给芳当下手、当学徒,最后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完全撑起了门面。由于生意实在是太好了,男人就干脆辞职干起了专职的厨师,芳就当起了老板娘。一天,男人对她说,你就好好享清福吧,啥活也不用干了。男人说着,手里的刀瓢飞快地动个不停,芳就在男人身边腻着,男人说去玩啊,乖,别耽误我干活,不挣钱你怎么能过得潇洒啊。顾客就羡慕地说,看你多享福啊,这儿的女人哪个有你这样的待遇。芳就在别人的羡慕声中扭着宽臀去窜门去了。
芳看电视喜欢看韩剧,如果看到男主角出场,她会大喊着说,快看啊,我以后就要找这样的男人谈恋爱,这样的男人好看,我天天给他当奴隶都愿意,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带出去多长面子啊。人家说你都四十好几了,看清楚自己的岁数的人了,芳就说,不行我就去韩国整容,顺便再看看韩国那些帅哥,勾搭一个我就不回来了。对了我还不会说韩语,现在学也不晚。
芳享了三年的福就换成了哭泣的面孔。也许是芳享福将到尽头,一天,她男人和酒友喝完酒在火车道上散步,不幸被飞速驶来的火车碾晕了过去,男人再也没有醒来。芳抱着满身是血的男人不舍得放下,我还没享够福,你就这样撇下我走了,让我以后如何生活啊……
在男人离去的半年多里。她和一个叫陆琳的男人领了结婚证。陆琳和韩国明星一点不沾边。瘦高个儿,有一颗门牙齿泛黑。不知怎的,芳见到他就柔情迸发,甚是喜悦。说话嘴巴都张不开了,娇气的像个女娃娃。陆琳是从湖北来辽宁打工的。认识芳之后,他抛弃了前妻和他们的一个15的女儿,和芳过起了幸福甜蜜的日子。
陆琳用芳的钱买了几辆大卡车和一台挖掘机,为了发大财他不断地承包工程。资金都是芳垫的,芳一天不停地跑东到西,天天电话不离手,屁股不离出租车,为陆琳送油、送一日三餐,民工的饭也是从饭店预订送去的。
大雪封路的时候,芳又回到了饭店,开始不停地给客人做饭,店门一开就不断有人来要账,还有一帮民工干脆就住到了店里,逼芳还他们钱。芳只好靠借钱来打发着来要账的各路人马。
陆琳仍在楼上玩电脑,不问世事。吃的不好,还要吆喝芳几句,让她赶快到饭店去买,嘴里还说,我是老板,又不是无名鼠辈。店里顾客多的时候,芳喊,快下来帮帮我,谁知陆琳却说,我是啥身份,给他们做饭,真是异想天开!芳就只好自己忙活去了。
不幸的的时候到了,不久芳芳被人告了,说是她家的男人挖掘机压死、压伤了人,要她要么赔命、要么赔钱,要赔钱的话少说也要赔80万元,芳的钱都被陆琳弄去投资了,她哪还有钱赔啊。不久,法院判决要芳在一个月内还清欠别人的所有款项,由于她已无力偿还,法院最后把她的住房也拍卖出去了。
芳子在这个城市再也没法生活下去了,她最终离开了这个令她万分感伤的地方,躲到其它的城市隐居去了。 自此,再也没有谁能想起她了。 曾经翠绿得如芳香树叶的芳子,现在如同飘飞在狂风中一片枯黄叶子,即将随风飘远、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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