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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文学主题创作:个人经验、童年与时代的关系

来源:文艺报 |   时间 : 2025-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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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的话

本期发表作家刘海栖、陈诗哥的文章,都紧贴创作现实和经验。我以为,这些来自写作深处的思考、体会,对于这个时代的儿童文学写作,尤其是主题写作,深具意义和价值。 相对而言,刘海栖强调个人经验对于写作的影响:“无论是写小说还是写童话,我都是写自己的生活经验,离开了生活经验我就写不好甚至写不了。”这让我们想起许多作家都表达过的一个观点:所有文学归根结底都是自传性的。陈诗哥更着眼于个人经验与“边地”自然、文化的碰撞、融合;“边地”的不断抵达,既是个人经验和思考的打开,也是童话世界的新的抵达。 对于儿童文学主题创作来说,如何寻找、把握个人经验与童年、生活、时代的关系和链接,值得每一位写作者不断思考和求索。 ——方卫平

我怎样讲述对时代生活的理解和热爱

□刘海栖

我觉得,主题写作其实是贯穿于我所有的写作当中的。对我来说,阐释我们的时代和生活特征,恰是我的特长所在。当然,我的写法是以我自己的理解作为出发点和落脚点的。无论是写小说还是写童话,我都是写自己的生活经验,离开了生活经验我就写不好甚至写不了。

生活诠释主题,主题渗透生活

我要在我所熟悉的生活里寻找我能讲好的故事,那里面有我熟悉的城市农村和学校部队,有我朝夕相处的朋友师长和战友,把他们写出来,把他们的故事写出来并且写好,字里行间洋溢出时代气息,浸透着蓬勃向上的气氛,读了使人振奋勇于向前,这是我最拿手的主题写作。由此我写了关于我在部队经历的《小兵雄赳赳》。弘扬体育精神的《乒乓响亮》《三步上篮》《我们的乒乓球队》和《游泳》等,这些故事都有广阔的社会背景,都脱胎于我的生活。我相信主题即生活,生活诠释主题,主题渗透生活,好的作品二者水乳交融不可分割。无数真实的细节,许多实在的人物,贯穿始终的昂扬气质,无论是用小说的方式或者童话的方式讲述出来,被小读者接受,就是好的主题性写作。我将坚持用我熟悉的方式去讲我对时代的理解,对生活的热爱。

我喜欢写小说,也喜欢写童话,我早期写童话多于写小说,最近这些年反过来,写小说多于写童话。因为感到很多生活经历可以写进小说里面去,于是就在写小说上多下一点功夫。很同意一种说法,写小说更多需要记忆力,而写童话则更多依赖想象力。但这两者中间并没有鸿沟,在某些情况下它们是融会贯通的,没有丰富想象力的作者很难写出很棒的小说,同样脱离生活的作者也难写出出色的童话。我在写作中,把童话当作小说写,我的童话里,浸染我的生活经验,比如《豆子地大冒险》就是这样。

我出生在城市,也在城市长大,但我的经历与乡村有密不可分的联系。我父亲的老家在农村,他极热爱老家,到老了还整天给我们讲老家的事情。据此我写了《风雷顶》这部纪实性作品,并延展出一部小说《战斗英雄王大胜的故事》。小时候,一放暑假,父亲就把我发到老家去,我满眼庄稼树木、野草野花蘑菇、各种小动物和昆虫,满耳朵是鸡鸭鹅和毛驴的叫声。直到后来在乡下一闻到炊烟味道,就想起老家的热炕和风箱柴火垛。当然也特别熟悉那片豆子地,我跟着堂兄堂弟顶着烈日去捉蝈蝈、蛐蛐儿和豆虫。后来上中学时,也时常要下乡劳动,在蓝天白云下收割、刨地、挑水、想家。又后来就当兵了,当兵的地方就在农村,要助农劳动,也要拉练,拉练都在大山里穿行。战友里很多庄稼活的好把式,割起麦子来一道道白光闪过,把我远远甩在后面。我写童话时,这些细节自然而然就从脑子里钻出来,只要我把它们抓住排好捋顺,像农村大嫂用荆条编筐,材料在手里翻腾,最后一个圆圆的好看的筐就编好了。

细节也会生长,细节长大了就是故事

说到细节,小说和童话在细节使用上是有区别的,一般来说小说更需要细节,而童话对细节的要求似乎不那么高,童话好像更需要故事。比方说,小说里写一棵树,有时要很细致地描绘这棵树,写它的叶子枝干和枯荣,写林间空地和倒木,写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门前不种乱拍手等,所谓一枝动百枝摇,使用好了作品就耐读而有味道。而童话中一棵树往往是个符号,大多数情况下不需要做更深入细致的描绘,一棵树就是一棵树,树上落着鸟,鸟对蜘蛛说等。小说的细节丰富可以使作品质感厚重,充满张力。反之就会单薄苍白。童话的细节使用则更多体现在故事构成上,细节在童话里可以化为故事,童话里的许多故事是直接从细节转化而来的,有的细节本身就是小孩喜欢的故事,不需要再添枝加叶,孩子的观察与想象与大人不同,他们往往更直接不拐弯少联想。我说过,我是把童话当作小说写。我不写那种具有天马行空想象力的童话,我不是写不了这类童话,其实我早期的童话作品里,很多就是这类童话。现在回过头来看,自己并不满意。有朋友约我把早期写的童话拿出来再出一下,我没有同意,我觉得自己那时写得不好,作品我不满意,不满意的作品不应该拿出去,应该把最好的状态和最好的作品奉献给我的读者。我放了一段童话写作,开始写小说,再回过头来写一些童话。我觉得特别好。我的小说里,很多都是童年经历,我们那一代的童年有许多值得回味的记忆,里面充满了童真童趣,满满的都是好玩的细节。我把这些细节也写到童话里,写到豆子地里,让我的小主人公们在这个舞台上跳跃翻滚,演上一出出戏。我是一个年纪大的写作者,我就按年纪大的方式写,我有丰富的阅历,我用阅历来抵御岁月冲击,用经验来支撑我的想象,像写小说那样来写童话。

我有时给同学们讲一些有关写作的知识,我说细节为什么重要,因为细节是构成故事的要素,而且细节本身就可能是故事,细节和细节组合也就成为故事,细节也会生长,细节长大了就是故事。所以一定要从家里和教室里走出去,走进大自然,去观察,去发现和积累细节。细节多了,写作文就不难,就有话说。我通过写小说和童话这两种文体,总结了一点规律,如细节使小说有质感,细节使童话故事灵动。

文字的辨识度往往体现在语气语感语汇的细微处

对于创作来说,语言也十分重要,但童话的语言和小说的语言还是有区别的。小说的语言需要严谨,需要符合写作的逻辑,比如对话或心理描写要与人物个性有关,把握住人物性格,语言就有了落脚点。童话的语言则可以更加汪洋恣肆一些,有时候甚至跳出逻辑。对话和叙述可以更灵动一些,幽默一些,哲理一些,等等。我写童话《豆子地大冒险》和《光芒》,就用了两种语言感觉和模式,《豆子地大冒险》是土的,《光芒》因为写非洲大草原,就用洋的。童话和小说语言两者的区别还在于,小说语言是白纸黑字落在纸上,小说的语言要有密度,为了更准确需要炼字,有时候还要用上对方言进行嫁接改造等技巧,语言甚至就是小说本身。而童话的语言却要落在声音上,童话是通过语言讲述一个故事,讲述故事的语言应该朗朗上口明白晓畅。

小说是写给读者看的,童话是讲给读者听的。我说的“童话”有可能更多是指适合稍微低一些年龄段读者对象的作品,也不一定。听的和看的其实是有区别的,有的只适合看,未必不好,但有的更需要听,这也考验讲述者也就是作者的功力。好童话一定有一个好听的故事。好小说必须有出色的语言。童话的语言还和语气有关。小说里人物的对话反映人的性格或者推动情节发展,童话作品里虽然也需要这样,但童话里的对话很多是烘托气氛的,所以需要设计得精巧出奇,需要语气语感和词汇使用的独特。文字的辨识度往往体现在这方面。我的童话写作里的想象力更多是体现在这些小的地方,如细节的使用和夸张,对话的精致和巧妙,这些都是我追求的。

童话写作和小说写作还有一个较大区别,在童话写作里,往往可以更直白地阐释主题,而小说写作则必须小心翼翼,否则会叫人看出是主题先行。小说写作即使有主题,也要用草盖盖,使人不容易一下子看出来。而童话则不必,童话可以旗帜鲜明地去抒发你的念想,只不过这种念想要用优美的意境和幽默轻松的情节以及动人的语言加持。在《豆子地大冒险》里,我把我们那一代人,我们那些男孩子最看重的东西写进去,比如友谊、勇敢、诚实、互助、善良、重诺和最好有一点小小的不讨厌的狡黠,等等。当然,这些都要被温暖的光芒所照耀,沉浸在其中可以感受到无比的快乐和幸福。

我想,一位儿童文学写作者,只有具备处理好诸如细节、语言、主题这些基本文学要素的能力,才能写出真正具有生命力的作品,包括主题写作。

一种平凡的童话生活

——从《童话边城》的创作谈起

□陈诗哥

我其实没有把《童话边城》的写作当作主题写作。因为不管哪种类型的文学作品,首先是文学,然后才是别的什么类型,文学是文学作品的第一要求。

不过,虽然我没有把《童话边城》当作主题写作,但它依然在主题写作的范畴里。主题写作并不只限定于革命历史题材、红色题材、脱贫攻坚题材等,否则,主题写作必然会被窄化,主题写作应有更开阔的文学空间。然而,摆在我面前的难题是:《童话边城》是一部童话作品,却有现实的背景,而童话一般被认为是幻想文学,因此,如何把现实背景与童话元素相结合,思索“童话”与“边城”是什么关系,有何含义,便成了我的写作之难。

最初接触到“童话边城”,是在2021年《十月少年文学》一个关于新疆阿勒泰市布尔津县的征文大赛里。布尔津县位于新疆准噶尔盆地北缘,阿尔泰山脉南麓,东部与蒙古国交界,西北部与俄罗斯、哈萨克斯坦接壤,素有“童话边城”之称。当时,我一下子被这个词组吸引了,觉得“童话”和“边城”有一种迷人的张力关系:边城虽然是边地,却往往是多元民族、多元种族、多元文化的交融之地,也是人文与自然的交融之地,这里的日子清澈、澄明、欢乐、热情,这正是童话的应有之义。而这,正好延续了我一直以来对童话的追问:童话在什么层面是真的?如何才能过一种平凡的真实的童话生活?也就是说,“童话边城”不仅是写作的背景,更是写作的主题。

于是,我匆匆地、同时也是满怀热情地,写下了一个一万字的短篇作品。一年后重读,我却发现了问题:这个作品是想象出来的,缺乏新疆的生活质感和新疆文化的调性。这是个要命的问题,大概也是主题写作常见的问题。

2022年夏天,带着这个问题,应新疆图木舒克市文化馆的邀请,我第二次赴新疆采风,重新感受新疆的气息,很可惜,在半路上因故折返。2024年,我去了新疆四次,从南疆走到北疆,参加文化润疆活动:进学校,进图书馆,访问援疆干部,走进新疆孩子的家……才得以真切地体验到新疆人民的生活风情:不仅仅是馕,不仅仅是拌面,不仅仅是手抓饭,不仅仅是楚尔,也不仅仅是呼麦,还有新疆特别的、有趣的风俗习惯和生活方式,尤其是后者,彰显了边地人们诗性的童话思维。然后,我意识到,不仅是布尔津,也不仅是阿勒泰,甚至整个新疆,都是一座童话边城。新疆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童话宝库,三大少数民族史诗,新疆就占了两部:蒙古族史诗《江格尔》和柯尔克孜族史诗《玛纳斯》,还有数不清的民间传说。新疆作家刘亮程、李娟和已经去世的陕西作家红柯的新疆题材作品,都有很浓郁的童话性。

在新疆各地行走,我思索着、感受着童话边城的含义。

由于种种原因,边城确实容易成为多元文化的交汇之地。如果着眼于整个亚洲乃至欧亚大陆等更大的地理范围的话,我们就会发现,边地不但没有处于文化的边缘,相反却是文化交流的重要枢纽和桥梁,成为文化的一个中心。最著名的例子,要数新疆的库车。库车就是古代的龟兹。关于龟兹,季羡林先生有一个广为流传的评价:“龟兹是古印度、希腊—罗马、波斯、汉唐文明在世界上唯一的交汇地方。”无独有偶,英国历史学家阿诺德·约瑟夫·汤因比曾被问及如果有来生,会选择出生在哪里,他回答说:“我愿意出生在新疆那个多民族、多种文化交汇的库车地区(龟兹)。”他们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龟兹是东西方来往的商队和使节交汇的节点,从长安到龟兹与从拜占庭到龟兹的距离基本相同。多元的民族,多元的文化,多姿多彩的风情和形形色色的语言,荟萃于此,积淀陶融,形成灿烂夺目的边地文化,这是世界范围内人类文化遗产积淀最丰厚的宝库之一。在《童话边城》里,那座边境小城阿布,正是这样的一座融多元民族、多元种族、多元文化、多姿多彩的风情于一体的城市,人们(不仅仅是人,更包括所有的生灵)在小城内外相亲相爱,相互扶持,虽有这样那样的小问题但总能相互体谅,过着一种平凡的幸福的童话般的生活。

我为这样的生活找到了一个重要的依据:边地人们的思维有一种天然的浪漫主义特征,或者说诗性思维的特征,这正是童话的思维特征。在《童话边城》里,主人公熊、马鹿和貂熊,是以图瓦人的身份出现的。图瓦人被认为是我国蒙古族的一个分支,主要居住在新疆布尔津县的禾木村、喀纳斯村和哈巴河县的白哈巴村里,现有2000多人,有“林中百姓”之称。图瓦人迄今葆有着信奉万物有灵的习俗,他们认为天地、河湖、森林、山脉、野生动物乃至一条道路,皆需要敬拜,因此,他们每年都要举行敖包节:祭山、祭水、祭天、祭树、祭鱼,等等。以现在的观点看,这固然有些神秘主义的色彩。因此,我给这些图瓦人增加一个平实的身份:护林人,试图使现代式工作和古老习俗之间维持某种平衡。这些原始习俗和现代式工作背后,隐藏着一种万事万物彼此尊重、彼此欣赏、彼此成就的自然观和人文观。

不过,尽管边地有如此美好的诗性的童话愿景,但我不能忽略,长久以来,边地其实是一块纯粹的生存之地,这是现实。这里裸露的高山大岩、草原大漠、森林雪域与在这里生活的豪爽简单的人群,有一种对应关系。大家似乎都回归到了一种原始的单纯与简洁,无论是艰辛、操劳、苦难还是幸福、欢乐、兴奋,都以真实的面目映入我们的眼帘。我记得在阿来的小说《尘埃落定》里,即使是仇杀,也要让被杀的对方或其子孙看清自己的面孔,以免将来找不到报仇的对象。熊育群也有一篇散文《怒江的方式》,描述怒江一个人家里,几个人各有各的信仰,但他们能和平相处,相亲相爱,我觉得这简直是人类生活的典范。可以说,边地文学让我们走入了一个清澈澄明的世界,我们在这里所见所闻所感受到的,比当下我们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还要清晰可感,还要亲切可触。我想:这样的文学空间,如果投射在儿童文学尤其童话里,会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呢?

我认为,会是一个善良、勇敢、正直、有担当的世界。在《童话边城》里,我希望能写出熊的善良勇敢、马鹿的克制内敛、獾大婶的热情欢乐、鸟儿的纯真、驴大叔的敬业、紫貂奶奶的爱心、野马先生的趣味、雪兔的沉静、貘大妈的朴实……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向往美好自由的生活。不过,我认为,这美好自由的生活首先是在建立在他们自身美好的品质之上。与其问什么是美好的童话生活,不如问美好的童话生活需要我们怎样的品质。

还会是一个丰富多样的世界。在书里,我写了80多种新疆动物,也写了50多种新疆植物,因此我阅读了大量新疆动植物的资料。一方面,我以此表达新疆极其丰富的生物多样性;另一方面,我希望以动物植物来写人,写出新疆人民的善良、包容、爽朗、热情和美好。这样的世界,其实是一个充满爱的世界。归根到底,童话因爱而可能。

还会是一个诗性的童话世界。边地人们有天然的诗性思维,他们的语言当然也是诗性的语言。这样的语言,在阿来、刘亮程、李娟、迟子建等边地作家的作品里,处处皆是。在新疆行走期间,我了解到新疆各族有趣的谚语,我尤其喜欢哈萨克族的这句谚语:“如果在太阳落山时放走客人,那跳到水里也洗不清这个耻辱。”还有比这更热情的语言吗?它简直比诗还要美,却是真实的!于是,这句话就成了《童话边城》上篇的主要内容之一:熊来到边境小城,人们想尽办法请他留下来做客。

还会是一个包容的世界。现实世界是一个可爱的、美好的同时也是充满缺点的世界,并非每个人都高大、英俊、美丽、勇敢、聪明,相反,很多人矮小、丑陋、愚昧、懦弱,即使如此,依然有他们的可爱之处。在《童话边城》里,我设置了像狐狸先生、骆驼先生、驴大叔这些普通人物,他们没有那种主角光环,但他们也有过上童话生活的权利。狐狸先生是一个不太光彩的角色,他是一个偷鸡贼,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家伙。可是,他之所以偷鸡,是因为要活下去,他是一个野生动物,偷鸡是他的本能。在童话《了不起的狐狸爸爸》里,罗尔德·达尔先生便是这样替狐狸辩护的。可是,鸡是多么无辜。所以,在故事里我让狐狸先生得到了报应,他的腿被夹子夹断了,从而失去了偷鸡的能力。那么,残废了的狐狸先生该如何生存下去?我请这座边境小城收留了他。可是我又觉得,进了城的狐狸先生不能跟鸡失去联系,但他无论如何不能再偷鸡了,所以,我给他安排了一份工作:让他做鸡毛毽,供孩子们游戏,他也因此有了生计。

也许,在主题写作里,《童话边城》不是很典型。也许,在DeepSeek风靡世界、大振国人信心的背景下,以下的思考显得并不合时宜,但我认为很有必要:在这个科技发达并日益影响人类生活的世界里,我们需要一种更加健康的人文精神和生态环境,以便成为真正的现代人。这不仅是这个时代的重要主题,也是所有时代的重要主题。也许,我们早已判定童话只是一种幻想,但修复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本色,恢复生命的本来面目,探索童话在什么层面是真的、如何才能过一种平凡的童话生活,才是人类永恒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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