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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月娥:一个乡村的历史渊薮(书里书外)

来源:长沙晚报   时间 : 2022-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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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村庄的变迁往往折射出时代社会的变革,变迁意味着遗失,也意味着“打捞”。回看中国城镇化急速推进,不免有些担心:几十上百年之后,还有没有乡村,还有没有乡土文学。不少作家以小说、诗歌、散文、报告文学等诸多的文学形式书写、缅怀记忆中乡村的味道。而一群走出乡村的读书人,正集聚村中有识之士以编家谱、写传记、回忆录等方式记录时代乡村的点滴。

石湾里历史渊远流长,上可追溯到明万历十年,至今已有13代传人。这13代传人中不乏功绩卓著者,其感人事迹正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人承继先辈遗志,以荣耀与使命为光环,鞭策后辈们不断开拓进取、光耀千秋。正如当下的石湾里乡土诗人李一红,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组织编写《石湾里》这本书,从久远的沉船中打捞那些令人感动的人与物,为后辈们留下了许多珍贵的记忆。

《石湾里》的书写者,大多是某一段历史的见证者、追忆者、记录者,从他们心理时空中描绘曾经时代烽烟翻滚的某些画面、某些片段,通过他们的故事建构特定时代的脉络图。很多的作者都是在石湾里生活了几十年,有的在外面工作后,又回到石湾里,继续着在石湾里的乡村生活。他们怀着赤子之心,深情讴歌这片土地。李一红用诗歌、散文等形式书写石湾里的人情物理,如《百年老屋》《铜鼓寨》等;李娟的《我的童年我的石湾里》一文,美好的回忆与淡淡的忧伤,像一首如泣如诉的乡愁曲,如作者写的:童年生活是难以忘怀的,支离破碎的记忆,怎么也拼凑不出完整的童年生活画卷;苏松华的《石湾里人事》一文,对青涩恋情的回忆中蕴含着某种难以言说的遗憾与忧伤;劭泠的《铜鼓寨下上石》、叶尘的《文韵流长石湾里》等文,交织着历史的回声与时代的蛩音……石湾里,就是他们的“胞衣”,是他们生命中最深沉而又最痛苦的情感,他们无法不注视着它,无法不关心着它,无法不牵挂着它。

从《石湾里》的文本结构而言,很多的文章都是以个体生命体验生动呈现,包括他们对出生、成长、死亡的独特感受;还有把“石湾里”作为一个有机体,对它的某一座房屋,某一堆遗存,某一个事件,某一位人物,某一处景观进行细微描摹。它以诗歌、散文、小传、报告文学等多种文学形式,对石湾里的人事往来、风土人情进行记忆与追述。尤其是在教育、医学、经济上的发展梳理中,特别刻画了在医学、教育上做出卓越贡献的人物,巾帼不让须眉的邓太君,高风亮节的名医李泽田、李风姿,招贤建校的开明之士李必登等,他们对石湾里影响极为深远。石湾里人极为尊师重教,父母砸锅卖铁也要送子女读书,良好的家教、家风培养了三百余名大学生,这些大学生的子女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各行各业均有建树,并且一直以来,反哺自己的村庄。通过不同人物视角闪回,在过去、现在与未来时空中延续“乡愁”这一原始命题。

作者对石湾里有着深深依恋,但同时也忧心忡忡。文字形成一种长河式的记录,比如岳公书屋,承载了一代代人的到来、成长和离去。《石湾里》的文字质朴、情感真挚,不少篇章表达了作者对社会现实、时代变迁的深刻认识,其中不乏思想深邃、思辨明晰的警言妙句,凝聚了作者对故园乡村的深情。同时通过《石湾里》一书对中国百年乡村兴衰的惊鸿一瞥,对于具有“乡土情结”的作者与读者而言,更是引发他们对当下乡村现状的思考。

可喜的是,一大批的有识之士正在回归乡村,回归自己的村庄,以一种历史与时代的眼光,现实与未来的期盼,分析、审视古老乡村在中国历史变革和文化变革中的位置,并努力展示出具有内在性的广阔的乡村现实生活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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