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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淬火的时候

来源:龙长吟   时间 : 2016-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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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哲的诗歌集《城市舞会》中的诗作,绝大多数或者说基本上都属于哲理诗的范畴。哲理诗大多是以小见大,从具体的生活细事、生活场景中表现诗人的所思所感。刘哲一直生活在基层,他的诗常常取材于自身和身边普通百姓的生活,故而贴近现实、贴近民众,用今天的话说“接地气”。

  “单行道”“棋牌游戏”“点赞”“饭局”等几乎是每个人平日周而复始碰到的事。南门口、定王台、坡子街、潮宗街、太平街、走马楼、开福寺、麓山寺等等,也都是普通市民栖居与吃住游乐的场所。至于雾霾、转基因、股市股民、二维码、空格键,更是人人耳熟能详的热词。俗话说,画鬼魅易,画犬马难。越是人们司空见惯的东西越难上升为艺术品,原因是人们太熟悉它了。要把这些极平常、极普通、人人孰知的生活事象变成诗,变成人人读得懂的好诗,还硬要有一点真本事,下一番真功夫。

  把平常的生活细事提炼为不平常的诗歌,刘哲靠两手功夫:一是发现,二是赋予。发现需要敏锐的眼光,法眼观人观事观物,有所知见,有所体验,便有人们心中所有、笔下所无的诗。“单行道”,车手和步行者天天遇到,一旦驶上单行道,只能前进,不能转身,更不能后退,诗人刘哲便从单行道的特点中发现了人生的哲理:人生之路,“其实就是一条单行道”,“注定只能前行/不能逆行/出发了就别想停/剑指前方/前方才有令人向往的风景”。

  除了发现,诗句的意义更多依靠诗人的主观赋予,将自己的内在情感、心灵体验、思想见地投射到诗行中。吟唱长沙贾谊故居中的贾谊井,“井水可以浣衣/可否洗却历史的伤痕”,后一句就是诗人以引申的修辞方式,通过贾谊井这个载体,赋予诗歌以历史的重量。既然是主观赋予,诗人的思想、情感、态度,务必真诚,若有半点虚假、做作,赋予的东西就会牵强附会,引来读者的反感,反而不妙。因此诗人虽然情思浪漫、多愁善感、甚至免不了冲动,但真正的诗人无不真诚、纯洁、正直、正义,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诗人气质。刘哲有这种气质,不是为写诗而写诗的诗人。他说:“我用眼睛去照亮眼睛/我用阳光/去搭建人与人之间的/断桥”,所以刘哲诗歌意象中所赋予的情感、意念、见识,大都闪烁着引人向上的思想灵光。

  刘哲对自己“裹着汗珠/干出的活”有准确的估价。他说:“我的诗歌/就是被血液烤得发热的钢材/等着淬火”。刘哲的诗,到了淬火的时候了。至于如何淬火方能更上层楼,只有诗人自己最清楚,评论家无从置喙,硬要说也是些隔靴搔痒的赘语,就此打住最好。

  (作者系湖南省著名文学评论家 《城市舞会》刘哲著 海南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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